以此为准绳,大多数人都能逃过一劫。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斐真依的胸襟,不是谁都有这个魄力的,杀人需要勇气,可有的时候,不杀,却需要更大的勇气,那些动辄满门抄斩的人,不外是担心日后可能到来的报复罢了。
其实斐真依不杀谢守安的最主要原因是她看好谢守安的能力,虽然谢守安的为人属于墙头草,经常摇摆不定,但能力却是毋庸置疑的,此时正值用人之际,斐真依实在是不忍心再多造杀戮。
送走了谢守安,斐真依接下来见的人是温道。
在斐真依的记忆中,温道是一位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和蔼长辈,年轻时素有美男子之称,可门外走进来的人却完全出乎了斐真依的预料,看着面前这个面色苍白如纸、眼窝深陷,三分象人、七分象鬼,时不时还发出剧烈干咳的家伙,斐真依实在是无法和记忆中那个人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你、你是……温叔叔?”斐真依迟疑着问道。
温道明显怔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斐真依会这么称呼他,随即口中发出一阵怪笑:“你这娃娃恐怕心里早已恨老夫入骨,何必还要在这里惺惺作态?”
温道的笑声很大,但斐真依却从中听出了外强中干的味道,或许此刻的温道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掩饰心中的不安吧。
斐真依微微一笑:“不论你做了什么,你终归是真依的长辈。”
温道嗤之以鼻:“这种伎俩对老夫无用。”
“温叔叔还是和当年一样,不过真依想问一句,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成王败寇,如此而已,无非是老夫时运不济,有什么手段尽管用出来便是。”温道冷笑着说道。
“时运?温叔叔应该清楚,真依问的究竟是什么,与域外妖魔沆瀣一气,最后便是胜了,又能如何?难道温叔叔就忍心置天下万民于水火而不顾?”
斐真依这句话可算是戳到了温道的痛处,温道苍白的面皮抽搐了几下,深陷的双瞳犹如鬼火般幽幽的盯着斐真依:“当初老夫被打入大牢的时候,你口中的天下万民在哪里?怎么不见有人站出来为老夫说话?即是如此,他们的死活,与老夫何干?”
斐真依看着温道,忽然觉得和这种人的确没什么好说的,不禁有些意兴阑珊,挥手让人把温道带了下去,她当然不可能放过对方,但温道的表现令她有些失望,难道权势与仇恨在某些人的眼中就那么重要?以温道犯下的罪孽,便是杀上一百次也不为过,却死到临头仍然不知悔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