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为何给我这个,左右回来以后还能再去看织翠的。”江以桃有些心虚,陆朝这分明就像是知晓自己不打算回溪山的样子,莫名害怕他突然间反悔。
陆朝还是那副笑着的样子,他的听力好,前些年的颠沛流离更是让他不敢深眠,每每江以桃这边有什么动静,他都会从浅睡中惊醒。
江以桃昨夜刚一推开窗,陆朝就醒了,想着小姑娘或许是入了魇,开窗看看自己睡了没呢。
可他什么也没做,只是起身坐在床边,静静地等着。
过了许久,陆朝抬眸看着那盏为她而留的烛火,不咸不淡地勾了勾唇。自那日江以桃在三更半夜敲响自己的房门后,陆朝夜里便从未熄过烛火而眠。
他想着,若是小姑娘再入魇吓得睡不着,看自己亮着烛火便会来寻自己吧?
可昨夜,陆朝就保持着那个望向烛火的姿势坐了许久,直到眸子都被烛火的光刺得湿润流泪,都不曾听见那房门被敲响的声音。
很久后,陆朝终于熄了烛火,合衣躺下。
即使闭上眼,那盏明明灭灭跳动的烛光,还在他眼前闪着。
一夜无眠,天边微微亮时,他才恍然间想到。
照江以桃这性子,大抵是因为觉得自己不能带那小丫鬟一起跑,而良心不安,才入了魇罢?
陆朝咬牙切齿地啧了一声,最后还是认命地纵马去了那埋着织翠的小草地,摘了几朵花给小姑娘带回来。
虽然她不能带那小丫鬟一起走,带上几朵花也算种安慰。
“陆朝?”江以桃见陆朝不应,更是心虚了,软软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