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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桃望着这满室的空寂,怅然地叹了口气,呆呆地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那盏白兔灯。

她还记着在灯州的那晚,头顶上挂了一盏又一盏的红灯笼,将灯州的夜晚照得恍若白昼。那自头顶上倾泻而下的烛光,将陆朝纤长的睫羽在脸颊上投下一小块暗色的阴影。

连带着他那张有些冷情的脸,都瞧着有几分柔和。

陆朝在明亮的烛光下对自己微笑,像个普通的、鲜衣怒马的小郎君。

原来灯州的传说,都是骗那些不知世事的小姑娘的。

——阿言的花灯,自然是会流到我的身边来。

骗子。

她的花灯分明真真切切地流到了陆朝的身边去,可自己与陆朝,终究还是分道扬镳了。

这些个什么俗话,什么“若是接到了心上人的花灯,便会永生永世在一起”的胡话,也真亏得自己就这样信了,可真愚不可及。

想着想着,江以桃又垂眸流下泪来。

所幸是陆朝不在,否则又要被陆朝嘲笑些什么“娇气”“小哭包”之类的,他向来是坏心眼,自己哭上一次便像是抓住了自己的什么软肋一般,要连着笑个好几日的。

是个十分不良善的小山匪。

……

江以桃顿时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