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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年,你的生辰,我都会去灯州的小河边,为你放上一盏祈福的花灯,甚至是我安排了眼线在江南,也只是为了看看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陆朝的眼神黏稠得像是浆糊,一股脑地浇在了江以桃的身上,“可是这么多年以来,我再也不曾去过江南了,也再也不曾见过你。”

江以桃忽然想起来,那个在溪山庆典的晚上,自己生辰的那个夜晚,陆朝确实是去了外边,到了很晚才回来,然后还撞上了自己……

像是想到了什么很不好的事儿,江以桃轻轻地闭上了眼。

“是你,阿言。”陆朝说,他的声音也缱绻,像是在说什么最好听的情话,“是你忽然间自己跑到了气我的眼前来,是你将我做好的一切计划统统打乱了。”

“我也不是故意要到你眼前去的么。”江以桃皱了皱眉,好像从陆朝的话中听出了一丝责怪的意味,便十分不满地辩解道,“是你们坏了我要回盛京城的计划才对,小山匪还开始贼喊捉贼了么。”

“我又不是在怪你什么。”陆朝还是笑,又接着往下说,“我在瞧见你的第一眼,就将你认了出来。可我也曾经想过,是我认错人了,你不会是那个小姑娘。”

江以桃又皱了皱眉:“为何,是我长得与幼时不像了么?”

恍然间,江以桃想起陆朝曾经在昏黄的烛光之下,神色冷硬地说了句“你不是她”,然后又匆匆地离开了,留下她一人望着那明明灭灭的烛火发呆。

想着想着,江以桃是真的有些气愤了起来。

从前的那些日子,陆朝时常像一个虚幻的梦境,又像一个若即若离的影子。

江以桃总是想着他离远些,又想着他靠近。

陆朝闻言竟然很认真地想了想,好一会儿才回答道:“不是这样的,阿言,是因为你与幼时太像了。我一直不去看你,也只是因为害怕自己起了什么不应该起的坏心思,所以在你忽然间出现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害怕。”

陆朝这小山匪竟然在害怕,江以桃奇怪地瞅着他,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