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自我安慰着妥帖了不少。
接下来就是耐心的等待消息了,胭脂下了山,铺子也不开了,趁着天色还早,早些回来表现出自己贤惠的一面。
于是特意没在伙房,反而选在前庭树下,离大门不远处的石桌旁干活。
头上阴影笼罩,她还以为是谢愠又想背后偷袭用壁虎吓唬她,干脆主动反击。
一小簸箕的零碎东西被泼出去,如豆子零落在地。
胭脂像惊吓的蝉,颤声叫道:“夫君?”
一颗花生壳从谢留头上掉落,原本神威清傲的郎君瞬间变得可笑滑稽。
“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想笑却不敢笑,只有缩着肩膀,故作娇柔可怜道:“你走路怎么都没声儿啊,吓死人了。”
谢留记得她今早不穿这身竹青色衣裳,应是他走后才换的。
有什么人要见,还要特意去换呢。
在他跟前表露出的风骚,都是虚情假意想从他这得到些许好处,亦或是怕他会追求从前才有意做戏的吧。
一声“夫君”叫得多情意绵绵,说不定背地里早已唤了其他人百千遍。
喔,还有昨夜神情慌张怕他碰她,跟受辱一样,也是在为旁人守身吗。
“我怪你了吗?”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减去冷唳,只剩淡泊复杂的幽幽笑意,“我没怪你,你也别怪本君好不好。”
胭脂觉得今日的谢留比前几次都要奇怪。
他语气很难得的十分温柔,就跟哄着她一样,胭脂莫名有些心里发虚。
“夫君今日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这里还有东西,我帮夫君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