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伯卿被她问得出神。
他仔细回想胭脂的母亲,“我记得她只生你一个……”何来弟妹。
胭脂冷笑:“她是只生我一个,可她死的时候还怀着我未出生的弟妹!”
谢伯卿被震慑得一时哑然,他应该是真的到了行将就木的年纪了,晚年丧子时,悲痛只因落败的家族和子嗣而起,并未关注到其他人。
“你是因这个,才想报仇?可你娘是在宫里出的事……”
胭脂如被针扎一样,脖子到脸颊一片胀气的通红,她咬牙切齿的道:“先太子妃一党召见各家命妇,你们谢家的被扣,我娘是替谢留的生母以身士卒!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你们怎么可以连这种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不是谢伯卿不知道,是出事后的局面不亚于天下大乱,乱到他记忆中也只能回忆到混乱的兵马,震天的哭声,以及照得人的悲戚无所遁寻的火把。
而先太子妃一党最后也没得好下场,前尘往事随着旧人的消失和时间的推移已经成了史书上记载的冰冷文字。
只在仅存的活人心中留下烙印,失去了仇恨目标的这些人,只有把目光对准同病相怜的对象来宣泄不公之意。
就如胭脂这般,将错都归类到谢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