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连十个小时都挺不到,而我和迡迡艺呢?能挺多长时间?就算我们毅力超群,挺上一天之后师父还不管我们呢?再接着挺?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既然无音厅是闭关修炼的地方,那么一个小小的绝音只是开始,随之而来的又会是什么?我们要如何应对?
我心中无比的后悔,千不该万不该来这个鬼地方!可这又怨得了谁?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对无音厅我什么都不知道,谈不上如何应对,来之前我问过萧狂,他也不知道!想到这里我又是一呆,他也不知道?他不知道还给我往这里领?他想做什么?想害死我??
我上了圈套!这是我最后的结论!如果师父真的回来了,他会自己来找我,用不着萧狂通报,这么明显的破绽我居然没看到?我心中又是悲伤又是绝望,我已经没有后路了,等师父来救我是不可能的,至于萧狂这么做的原因我没时间去考虑,想让我死吗?那就来吧!!置身于死地的我莫名的涌起一股豪气,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是我?!我倒要见识见识这座无音厅到底有多厉害!!
我不知道的是我的多疑救了自己一命,既然师父已经不可能来救自己了,那么一切都要靠自己!我给自己注入了一种信念,不管多痛多苦也要熬出去的信念。我一定要活着出去!我一定要报仇!萧狂!!你这个小人!等着我。。。。
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用手做了堵的动作,示意她堵塞自己的耳洞,然后双手合十,摆出副最正规的打坐模样,冲着她坚定的点点头。
迡迡艺懂得了我的意思,咬着牙闭上了眼睛,我也收拢心神,现在已经不是为了逃避责任而闭关了,一切都是为了活着出去,我把所有的真元都运转起来,以图进入定境。
‘砰嗵’‘砰嗵’,在无边的寂静里突然响起了微弱的类似鼓点的声音,我知道这是我们的心跳,随着时间的流失,心跳的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最后,我甚至能清晰的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
无音厅仿若有着古怪的魔力,原来我和迡迡艺的心跳还是杂乱的,可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被一种莫名的压力强迫成相同的节奏。‘砰嗵’‘砰嗵’,我的真元慢慢的失去了控制,随着心脏的每一次跳动,伴着血液冲向身体的各个角落。‘砰嗵’‘砰嗵’,记不得过了多长时间,原来让我感到难以忍受的噪音现在看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我的真元和血液一次又一次的向体外冲击,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涨大、又缩小,然后又涨大,而全身皮肤的扯动带来的痛苦真的是刻骨铭心,我甚至找不出恰当的语言来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但是不管我如何痛苦,声音还是在持续着,只要我还没死,它就会一直持续下去,‘砰嗵’‘砰嗵’。。。。
一股温温的液体从我的头上流了下来,我知道,那是我的血!我的皮肤毕竟只是皮肤,就算是千里长堤也经受不住大浪持续的冲击,何况我的皮肤了!血在庞大的张力下终于渗出了我的皮肤,而且还会越渗越多,我明白自己挺不了多久了,我缓缓的睁开眼睛。
我面前的那是什么?那是迡迡艺?我震惊无比的呆看着眼前凄惨的场景,她已经成了一个血人,她的头发、眼角、鼻子、嘴,还有脖子全都在往出渗血,不!不是渗,而是一涌一涌的!按她自身的功力推算,她早就知道自己挺不下去了,所以放弃了修炼,却一直在看着我。
迡迡艺看到我睁开眼睛,颤了一下,接着学我当时的样子,双手合十,冲我抿然一笑,坚定的点点头。她在鼓励我继续挺下去吗?可是她自己已经放弃了。。。。我的心陡然一酸。
“是心潮。。。。。”老头子呆呆的看着远方的无音厅,自言自语着。
“师父,什么是心潮?”冥云秀受不了场中那种压抑的气氛,问道。本来她以为只要等到老头子回来,就会马上到厅子里去救人呢,可是他老人家却远远的站在这里看,这可把冥云秀急坏了!不过,聪明的冥云秀知道,急是没有用的,师父这么做就有这么做的道理。
“是无音厅的一种变化,最高级的变化,第九重阵。”老头子的声音显得茫然而又无力,他现在不是为了回答而回答,而是为了分散心神、减轻自己的自责刻意找话说。
“那他是不是很危险??”冥云秀再顾不上矜持了,扑上去拉住老头子的胳膊:“师父,你快去救人哪!你快去救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