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茵道:“富察家与那拉氏一族,是世家故交,这些日子更是往来热络,他们也满心期盼我们富察家能共同扶持皇贵妃,只是家里还没把小阿哥的事查清楚,不愿贸然投入太多精力和感情,暂时不冷不热地应付着,且看之后如何。我和傅恒自然是全心全意支持姐姐的,不管姐姐做不做皇后,在我们家必是姐姐为先,不管将来遇见什么麻烦事姐姐都别怕,外头有我们在呢。”
红颜深知自己一路走来虽然诸多坎坷,可遇见一个又一个贵人,太妃们也好和公公也好,还有眼前的如茵,她万千感激的话语不知如何说起,只拉过如茵的手默默不语,反被如茵笑道:“咱们这样动不动就执手相望,像情窦初开的小情人似的,真叫人害臊。”
红颜故意道:“人家对你真心真意,娘子这话真叫人伤心。”
如茵竟真的脸红,嗔道:“姐姐没个正经。”
两人有笑声传出,舒妃在外头听见,让春梅樱桃看好佛儿,自己闪进门里来,责怪道:“从前总说我不懂事,如今看看你们俩,就算是七月了,也不该这样放肆地笑,外头人听见可不好。”
红颜笑而不语,如茵道:“皇后娘娘未必在乎那些人的哀悼,她一定更希望我们能过得好。但的确该收敛些,几时宫里又大摆筵席张灯结彩,那时候才真正不必在乎了。”
舒妃在边上坐下,问红颜:“皇上给不给嘉贵妃的小阿哥摆满月或是百日?”
红颜摇头:“皇贵妃吩咐是从简,小阿哥的身体也……”不好的那种话,红颜说不出口,转而道,“反正太后和皇上的意思都是不办了,到时候我会和愉妃娘娘把东西准备好送去启祥宫,庆贺的规矩总还是有的。”
舒妃看一眼红颜,又看一眼如茵,说道:“有句话我想说很久了,可自知没那个资格,回头你还烦我。”
红颜不解,但听舒妃说:“我们俩如今都在妃位,和愉妃姐姐是齐肩的,她是不在乎谁高谁低的人,可是红颜啊,你和愉妃姐姐一起共事那么久,还曾把佛儿托给她照顾,可你到如今还是‘娘娘、娘娘’地称呼着她,合适吗?喊一声姐姐吧,她一定欢喜极了。”
不同的称呼,的确有着别样的感情,皇后生前就爱听如茵喊她姐姐,就盼着傅恒能喊她姐姐,红颜一直敬重愉妃,也因为不愿给彼此惹麻烦而保持距离,但她心里对愉妃没有任何的不放心,只不过一直那样子,很自然地习惯了。愉妃本身也没表示过任何不妥,红颜听她喊自己妹妹,也没觉得不合适。
“哪天你就不声不响地改了口,你再仔细瞧瞧愉妃姐姐的神情,一定大不一样。”舒妃笑悠悠道,“我当初能住在景阳宫边上,得到她的照顾和开导,是自己的福气了。”
谁都知道愉妃好,更知五阿哥好,如茵说富察家的人也都看重五阿哥,但皇帝眼下的态度明显是不想把五阿哥捧得太高,仿佛给予他们母子荣誉,不如为五阿哥挑选好的师傅谙达,先把孩子培养成才再捧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