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身上很疼,什么话也不想说,拿了那膏药立刻就走了。
三福晋不明白怎么回事,又跟不上永琪的步伐,抓了表妹问怎么了,才知道可能把五阿哥烫伤了,怪不得总觉得五阿哥怪怪的,原来人家一声不吭正忍受伤痛。
“表姐,我是不是害了你们。”青雀神情凝重,勇敢地说,“要有什么罪过,我一人承担。”
三福晋苦笑,摇了摇头道:“还有什么罪过,这个家里的人从来也不受重视,你姐夫这病熬不过夏天,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过。青雀儿,看在表姐疼你的份上,将来我若来求您帮衬,不要把我赶出家门。”
青雀却道:“从小家里人都待我不好,只有表姐对我好,我若将来能帮到您,怎么会不帮呢。”
三福晋摸摸她的脑袋,笑道:“小雀儿也长大了,表姐若是有能耐,给你寻个好人家,我自己将来也有依靠,可惜啊,我们三阿哥府什么都没有。”她摸着表妹的手,看到她小指上的烫伤,心里头一紧,想着不能不当一回事,便派人到圆明园看动静,第二天一早穿戴整齐,带着侧福晋一同进园子去了。
愉妃在红颜屋子里,与舒妃、庆妃一同见了三福晋,原以为是为了纯惠皇贵妃的事来谢恩,没想到三福晋却是来向愉妃告罪,说她的表妹烫伤了五阿哥,这叫愉妃着实唬了一跳,儿子在紫禁城里住着,她们搬入园子后就更少相见,这事儿她一点也不晓得。
当着三福晋的面自然是客气,等人一走,立刻就派人去问怎么回事,而五阿哥昨晚疗伤后今日已经正常跟着皇帝办差,弘历也是听吴总管提起,才知道儿子烫伤了。
永琪本就是皇帝最在乎的皇子,何况如今又失去了永璐,他亲自扒开了儿子的衣裳看,看到肚皮上一大片水泡,将太医找来仔仔细细地查看,确定没有伤了脏腑,皇帝才舒口气,但又骂道:“混账东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伤成这样,伤了就要吭声,你硬撑着若是引出其他毛病,朕如何向你额娘交代?”
这样的话,都是拳拳父爱,永琪心里很受用,他到底还年轻,对父母之爱还会有向往,可是一想到三阿哥正遭遇病痛折磨,少年郎屈膝道:“皇阿玛,您能去看看三阿哥吗,儿子昨日到三阿哥府上探望,三哥他很不好。”
弘历膝下皇子不少,可出类拔萃的不多,永琪文武双全性情温和,从小就让他喜欢。然而做皇帝能有几分父爱,弘历无暇顾及每一个孩子,甚至常常忘记他们的存在,可他不能把这样的情绪表露在儿子跟前,红颜一直劝他能做多少是多少,他在乎永琪,此刻儿子这么说,皇帝立时便答应:“你今日就歇在韶景轩,没听太医说可能会感染发烧吗?明日若伤口稳定,朕便与你同去永璋府里。”
这一天,皇帝没有招幸后宫妃嫔,只带了五阿哥歇息在韶景轩。韶景轩是如同紫禁城里养心殿一般的存在,皇帝公然带着一个皇子住在那里,其背后的意义值得大臣们探讨好几天,而愉妃也难掩内心的激动,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争气。
为了五阿哥的事,太后把愉妃找去问话,也提起永琪今天住在韶景轩的事,可老太太却问愉妃:“魏氏这一胎若是个皇子,失去过一个,对她对皇帝的意义就更不一样,你就甘心永琪将来被人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