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皇帝下朝后,有几分头疼脑热,径直来天地一家春歇在红颜屋子里,红颜守在他边上说些有趣的话。抬头见樱桃在门前示意她出去说话,从她比划着的意思里,看得出是忻嫔那儿有麻烦,红颜回眸看了眼躺在身边的皇帝,便道:“有什么事不能过来说,在门前瞎比划什么?”
弘历睁开双眼,问:“怎么了?”
便见樱桃上前,躬身道:“万岁爷、娘娘,方才九州清晏传话来,说忻嫔娘娘打伤了伺候她的宫女。”
皇帝好不耐烦地背过身去:“这样的事,也值得来烦你家主子?”
“皇上好生歇着,臣妾让舒妃姐姐来陪您。”红颜温柔地说着,弘历因身上不舒服根本提不起劲,懒懒地就应了。
舒妃来时,红颜已穿戴雪衣风帽要出门,舒妃顺手将自己的手炉塞给她,也是不耐烦地说:“这么冷的天,你去做什么呢,让她死了才好。”
红颜把手炉塞进怀里,坦率地说:“让她死了我不解恨,知道她日日夜夜受着折磨才好。”
舒妃摇头,一面往屋子里去,笑着说:“可你并不是这样的人。”
这边有舒妃照顾皇帝,红颜便往九州清晏来,她如今贵为贵妃,一到这边,贵人常在们都纷纷出门来迎接,红颜不得不派自己的人前去劝说,让她们都回去别出来受冻,这才顺利到了忻嫔的住处,进院门,只见轻落凄凉,谁还记得昔日苏氏受宠的光景。
红颜指着院中空落落的地上说:“樱桃你还记得吗,当年夏日皇上为纯妃将池塘里的荷花搬来,一缸一缸地养在这里,我记得水缸的印迹留存了很久,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
樱桃没说话,搀扶主子往门里去,感觉到忻嫔的卧房里没有地龙炭炉取暖,就没有取下红颜的雪衣风帽,她便如此华贵雍容地进了门。
忻嫔被绑在了床上,没有自由,如不是厚厚的棉被盖着,冰冷如地窖的屋子,很快会让她生病甚至病死,红颜的到来,让宫女们想要送一盆炭火进来,可樱桃见主子没脱雪衣,便让她们退下了,更一道跟着出门来。
众人站在屋檐下,樱桃说道:“你们屋子里可别冻着,之前就说好的,该有的娘娘一样不会少你们。你们当中有人曾经伺候纯贵妃娘娘,该明白这里头的规矩,既然是自愿来的,就要安心当差。但也没说要把你们一辈子困在这里,想走就好好与我说,不想走就踏踏实实留下,不要动歪脑筋,里头这位什么下场,你们可是天天看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