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把四阿哥教导好了,你看皇上多高兴?八阿哥的事,也自己掂量掂量。”荣妃说完,小心翼翼走出来,见外头熬了一夜的宫女太监个个儿都神情憔悴,无奈地吩咐他们,“赶紧把屋子里收拾好,伺候你家主子歇息要紧。”
说完这些往外头去,正见宝云带着宫女打水过来,瞧见她很是恭敬地行礼,荣妃看到宝云嘴角的伤痕和微微肿胀的面颊,蹙眉问:“脸怎么了?”
宝云面无表情地说:“奴婢没管教好下人,主子教训了奴婢。”
荣妃很讶异,惠妃真是痰迷心窍了,竟然对宝云动手,她就不怕太皇太后那里听说她如此暴戾,又要多厌恶一分么?
“一会儿我会让太医来瞧瞧你家主子的身体,你也问太医要一些消肿的药膏,不然出门被人看到,人家还以为长春宫里出什么事了。”荣妃将目光从宝云脸上移开,心底终究还有些骨气和硬气,冷声道,“她终究是皇上册封的惠妃,宝云你是最聪明的人,青莲能那样照顾好皇贵妃,你怎么就不能呢?”
宝云只冷冷道了声是,而荣妃今天大大方方地来,也不怕慈宁宫的眼线会去说什么,见她如是,再不多说什么,带着人便走了。
倒是出了门,吉芯忧虑地说:“娘娘这样来一遭,皇上会不会怪您多事?”
荣妃自行抖一抖裙摆,怕沾染上惠妃屋子里的脏东西似的,叹口气说:“若是平日,我也就想别人能记着我的好,这一次是真心的,皇上和太皇太后要怎么想,我也管不着了。”说着回眸看一眼长春宫比起景阳宫更富丽堂皇的门面,无奈地说,“她只怕有一阵子,要在家里头养病了。”
一行人往回走,冷不丁撞见宜妃带着桃红几人在附近探头探脑的,乍见荣妃从那里过来,竟慌张地转身就要走,荣妃昨晚看着宜妃的嘴脸早已厌恶至极,见她这般模样,实在懒得搭理,领着人视若无睹地径直走开,反让宜妃更加尴尬。
“她给我看什么脸色,她们自己年老色衰不得意了,赖别人么?”宜妃没好气地嘀咕着,桃红劝她少说几句,又说皇帝近来对她挺好的,千万别为了惠妃又和皇帝有了隔阂。
宜妃忙跟她一路回去,更连声说:“幸好我聪明,有些事不和她瞎搀和,这次的事莫名其妙,谁知道她到底和哪件事有关系。刚刚我还想好心去看看她呢,你看荣妃的脸色,一定是碰钉子了,咱们也免了的好。”
如此一来,惠妃自中秋节后,便说病倒了。太医一日一趟地去看,过了半月仍不见好转,起先都以为她是那晚在承乾宫失了脸面不愿再露脸,这样一来,倒是真觉得她病了,偶尔有妃嫔上门去探望,回来都说惠妃憔悴病弱,渐渐的人们就将中秋节那日的事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