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听着新鲜,他还真不知道花房里那个钮祜禄氏病了,皇帝出巡后,他这几日比之前多出去走动,一时忙了,更顾不上家里。自然毓溪身上,他事无巨细都放在心间,可换了别人,毓溪若不提,他压根儿不会上心。
而这个钮祜禄氏,他仍旧是不会在意,毓溪说请了大夫,他便道:“既然请了大夫,那就好好医治,我又不懂医术。”
毓溪无奈地望着她,她心里着急,但也有分寸,额娘把话对她说得很清楚了,子嗣再重要,也重不过她和胤禛的情分,这事儿必须慢慢来,这个钮祜禄氏不合他心意,那就等将来遇见讨他喜欢的再着急。可毓溪就是瞧着琳格格乖巧懂事,比起宋氏李氏来,都是值得喜欢的人,可胤禛这么无情地撂着人家不管不问,真怕有一日寒心了,把人逼急了再闹出点什么。
“我知道,你怨我不和你商量,就撺掇额娘答应了这件事。”毓溪不再劝胤禛,正经道,“我再也不会劝你去她房里,也不盼着她给你生孩子,但人嫁进来了,又是我选的,我必然把她当亲妹妹一样对待,不说李氏宋氏,而是将来你若有喜欢的新人进门,我可不容许有谁欺负她。”
胤禛只是笑:“没有的事儿,这个家还不是你说了算?”
毓溪睨他一眼,苦笑道:“皇阿玛的心意,你是真的不懂?”
胤禛没转过弯儿来,问什么心意,毓溪道:“皇阿玛叫你把侧福晋从西苑正房里腾出来,就单单为了风水?”
“不然……呢?”胤禛应得牵强,但已经会意。
“将来不论家里再添什么人,我还是会为你好好操持这个家。”毓溪说到这儿,叹一声,似乎放下了,“可现在说有什么用,你是被惯坏了的人,谁晓得你下一回,又出什么幺蛾子,反正我是强不过你的。”
胤禛见毓溪语气缓和,忙蹭到身边哄着:“还有哪个惯着我,还不是你?至于那些事,不说将来的人如何,就是花房里那位,我也不是讨厌人家,你多少体谅我些,我如今没那点心思。关心不关心的,何必眼巴巴地去对她好,让她平添念想,要么就真对人家好,是不是?”
毓溪在他身上捶了一拳头:“我拿你怎么办?”
胤禛不愿和毓溪发生争执,他们彼此让一步,就吵不起来,妻子是一门心思为自己好,他不领情就算了,别再伤了人。见毓溪软软的,安下心爱不释手地说:“我守着你,就心满意足了。”
哄自家女人,男人但凡花点心思,几句话就能把人捧上天,让人对自己死心塌地,可对付外头的人,就不那么容易。他们这些皇阿哥周旋在老奸巨猾的大臣中间,一切都要看着办,无论是被他们无视还是被巴结,每说一句话都要再三斟酌,不然一步错步步错,进了错的圈子走错的路,再想要全身而退,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