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仁仍然困惑地望着林晧然,虽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猜到这粤盐之事必然是另有玄机。
别人恐怕不清楚,但他却是明白联合商团的惊人财力。别说要冒险从粤盐盐税中攫取油水,哪怕全部都给了林晧然,恐怕他都不放在眼里。
今年粤盐的盐税仅有二十万两,但不管这盐税比往年少了多少,定然都不可能是林晧然或吴山伸手攫取了油水,其中必定有其他的原因。
吴山是嘉靖十四年的探花郎,从翰林院一路到了礼部尚书。虽然多有波折,但亦算是老牌的尚书,资历和声望比谁都要高。
之所以在吏部尚书的角逐中,一直不被外界所看好,主要是吴山在粤盐盐税惹上了大麻烦,惹得皇上是龙颜大怒。
只是如今看来,这盐税恐怕是他们的一个烟雾弹,粤盐之事必定是给了一个令皇上信服的解释,不然亦不可能让吴山出任吏部尚书。
陈伯仁很想知晓其中的玄机,但看着林晧然的神态,明显没有向他道破的意思。
林晧然将杯中的茶喝尽,便是将茶杯轻轻地放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淡淡地说道:“陈会长,本官还有公务在身,告辞了!”
“府尹大人,请慢走!”陈伯仁急忙起身相送,接着又是认真地补充道:“您的茶叶,回头我便命人送到您的府上!”
“多谢!”林晧然轻吐两个字,便是大摇大摆地离开。
陈伯仁将人送到楼梯口,目送将林晧然走出了茶楼门口,亦是看到董公子被带走,却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大明妖孽。
以史无前例的连中六元进入官场,年仅二十二岁便已经身居正三品的顺天府尹。现如今,他的岳父升迁了吏部尚书,其地位和影响力已然是截然不同了。
纵使是徐党想要打压于他,那亦得好好地惦量一番。他日一旦继承吴山的政治资源,哪怕不能官至首辅,亦是朝堂最有影响力的几个人之一。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而林晧然作为吴山的女婿兼得意门生,他实质亦是向前迈了一步。
“到我岳父家里!”
林晧然上了马车后,便是淡淡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