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将高拱的反应看在眼里,却是不动声色地享受着佳肴,突然指着桌面一角的煎扒青鱼头尾道:“肃静兄,你将此鱼夹到碗中独享,如何?”
“质夫兄,俺知道你最好此鱼,又岂能跟你相争,更别说独享了!”高拱抬头看着远处的那条鱼,却是轻轻地摇头道。
郭朴呵呵一笑,这鱼在他的右手边,便是伸出一双筷子夹向鱼头道:“呵呵……那么你便独享一个鱼头吧!”
说着,筷子便抄起那个鱼头。只是“煎扒青鱼头尾”的特点是火候十足,令到整条鱼的骨肉酥松,鱼肉和头骨能够自动分离。
正是如此,筷子稍微用力,鱼头便散了架,根本夹不起那个鱼头。
咦?
高拱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却是困惑地扭头望向了郭朴。却是不明白,作为吃鱼的老手,为何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郭朴没能将整个鱼头夹过来,仅仅是夹了少许的头骨肉到高拱的碗中道:“惜哉,此鱼头虽极好,然肃卿兄是无祸消受也!”
高拱自然不会介怀,却是指着面前的菜肴得意地回应道:“无妨,我面前的这道炸紫酥肉外焦里嫩,比鱼头味道不堪多让也!”
郭朴看到高拱的这个举止,却是微笑着轻轻点头道:“呵呵……确实无须舍近求远,炸紫酥肉虽不如煎扒青鱼头尾名气足,但亦为我河南名菜也!”顿了顿,却是抬眼望着高拱询问道:“肃卿,你以为凭你我二人想要谋得吏部尚书之位,胜算几何?”
话到这里,饭厅的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连同烛火都静止了般。
高拱知道事情已经来到了正题,于是放下筷子地道:“虽说不足两成,但我以为事在人为,此番良机岂可坐失?”
跟着很多阴险的政客不同,高拱显得更加的光明磊落,并不掩遮自己想要谋取吏部尚书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