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是所有官员都有资格乘坐轿子,亦或者他们根本养不起轿子,故而京城很多底层官员只能步行前来。
好在林晧然在入冬之时,便向隆庆提出冬季非紧要官员无须上朝的提案,致使一些底层的官员不用从很远的地方踩着雪赶来上早朝。
跟着往常一般,这午门前聚集了大量的官员,正是纷纷地交头接耳,聊得最多则是昨夜这一场大雪及展望京畿之地的农业生产。
很显然,他们的消息都远没有林晧然和徐阶般灵通,已然还不知晓松江府正发生着一件能够震惊朝野的大事。
林晧然自是知晓此事,甚至比徐阶知道得还要更多,却是得益于他的门生王弘海和快捷的私人通讯渠道。
只是现如今,他却不能说出来,亦不好将这个事件捅出去。
在海瑞的那份奏疏抵达京城前,甚至还要等到那一份奏疏的内容正式向外公布,他林晧然才能够“知道”此事。
不过,他可以装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不妨碍于他进行观察,而从徐阶的反应亦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哪怕徐阶再如此擅于伪装,却是隐藏不住那份心虚和对自己的关注度,却是明显比平日要多瞧自己两眼。
正是如此,徐阶已经知道松江府所发生的事情,这才对自己多了一种怨恨和警惕,故而造成徐阶这般异常的举动。
林晧然却是不想打草惊蛇,已经像是一个没事人般在站在朝堂上,为了防止徐阶看出端倪,他却是跟往日那般仅瞧徐阶三眼,同时在盘算着如何利用海瑞弹劾徐阶这个石破天惊之事。
眨眼间,离春节仅剩下三天,各方都已然开始筹备春节。
坐落在西公生门内的通政司,却是没有像其他衙门那般可以提前准备过节,他们反而更加忙碌地处理着来自两京十三省的奏疏。
由于种种原因,今年的左通政使已经换了两回,而今的左通政使是谢登之,是张居正的同乡及同科好友。
虽然他同样以庶吉士的身份进入官场,但已然没有张居正的好运气,而今位居这个没有多少权柄的左通政使。
只是他秉承着以前治学一丝不苟的态度,坐镇在公厅的正堂位上督促下面官员拆封来自全国各地的奏疏。
通政使司的主要职能是转呈各位官员的奏疏,原本他们还有挑出问题奏疏打回去的权力,但现在主要是辩验奏疏的真伪。
这两京十三省的奏疏送到司礼监,却有文书房负责“职掌通政使司每日封进本章”进行分类的工作,却是尽量杜绝他们阅读并泄露奏疏中的内容。
正是如此,通政使司的工作变得可有可无,甚至他们都不能随意翻阅下面官员呈交给皇上的奏疏。
谢登之却没有忘记早前的那个嘱咐,在得到松江知府呈上奏疏之时,亦是不经意地将奏疏打了开来。
“此举怕是不妥吧!”正当谢登之想要看清楚其中的内容之时,右通政使李一元突然出来并制止道。
紫禁城,乾清宫。
虽然外面天寒地冻,但得益于东暖阁良好的供暖系统,已然是影响不到隆庆每日在这里寻欢作乐。
满达日娃是一个拥有胡人血统的蒙古女人,骨子里有着一种奔放,在她的舞姿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得不说,相较于从小接受儒家礼仪的大明传统女人,这些不受约束的蒙古女人反倒更能调起男人的欲望。
隆庆跟着满达日娃已经相处已经有段日子,但每日看到满达日娃各样花式挑逗,却是仍旧招架不住。
现如今,他不仅没有冷落满达日娃,反倒觉得陈皇后和李贵妃无趣得紧,更是独宠于这位新册封的满美人。
在早朝后,隆庆又是来到了这个东暖阁中,却是看着满达日娃站在一面奇大无比的红鼓上表演着舞蹈。
满达日娃有着很高的舞蹈天分,身穿戴着精美的银饰,只是衣着确实很是暴露,正在那里光着脚丫伴随着韵律而跳动着,时不时朝着隆庆抛来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