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提起此事，她便觉得很没有方向，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做。

“既如此，你便随我走吧。”他说。

“去哪儿？”纪芙薇瞪大了眼睛，一双猫瞳便衬得尤其分明。

“如今你已入了仙门，有了道行，自不该再沉溺于俗世之中，广阔的天地已经打开，何不向更高处迈进？”

“修仙？！”纪芙薇好半晌才理解他的意思，又小声地嘀咕，“但我不当和尚，不是，我不当尼姑……”

“仙门的佛家弟子与俗世的佛门子弟规矩也不尽相同，修行法门、师从等也不一样，自然表现出来的也不同。”

萧晟煜十分耐心地与她解释。

他本就是为了了结他最后一段尘缘，想不到竟然是落在了曾受了他恩惠又蒙受天大冤屈，却本身天资出众又有仙缘的女子身上。

若是没有这番坎坷，以她原本的慧根，想来入那些道法仙门都不是问题，可如今她已然成了半妖之体，再不能走寻常的寻仙之路。

萧晟煜也不清楚她最终的仙路通往何处，她已然成为了独一无二的那一个。不论是人修、妖修、鬼修、魔修还是其他的，都不与她尽然相似。

但上天既然给了她这个机会，就不会完全绝了人寻仙的可能。

“长生吗？”纪芙薇眨眨眼睛，听他传道。

“也不一定。”萧晟煜缓声，“修仙为己，个人有个人的缘法，道心也不尽相同，你将将入门，也该寻自己的路去。”

“我……”纪芙薇迟疑了一下。

倒不是反感修仙，寻仙问道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她能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也高兴。

只是到底无根无萍，乍一下，纪芙薇难免有几分忐忑，无从下手。

萧晟煜告诉她，所谓的蓬莱并不是俗世传说的那样。

与缺乏灵气的凡俗世界区别开，修仙之人所处的地域更为广阔，要穿过大燕国东面的须弥海，在海的另一侧就是灵气汇聚的“仙家宝地”。

“修仙之人、修仙之地……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闻言，萧晟煜面上的笑容更多了一点，虽然只是一点，但对他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

叫他那些佛门师兄弟们看见，只怕都要惊呆了去。

脚上的铃铛发出晃悠悠的声响，清脆悦耳，连带着便叫人心情愉悦了起来。

这是灵气催动之后才能得到的美妙的声音，不过能听着的人极少。

萧晟煜垂眸低敛，状若未闻，只继续与她说着话。

纪芙薇的心情极好，随着他往这个大国的边境上去。

两人皆不是凡人，虽不说日行千里，抬脚便是万里之远，但相比起车马的速度来也并不慢。

从山间，从江流……大半个燕国留下了他们的痕迹。

两人顺心而为，走走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