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都没有反抗伤,手指甲内扫过了,有一些血渍,大概率是死者自己的,当时可能有用手将自己的脖子压住,试图止血这样子。”
解剖进行的差不多了,江远没有用非常法医的术语,像是案情讨论似的,将死因抛了出来。
他是做完了大部分的法医检查后,重新回过头来,根据躯干处的伤口,以及头颅下的伤口,给出的结论。
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方刚等人立即精神起来:“割喉?这样子?”
方刚直接拽住一名手下,做了一个背后扼脖,单手割喉的专业姿势,再问:“有军事背景?怎么不会分尸?”
“从伤口来看,很可能是正面割喉。割的很深,但滑动的距离很短。”江远将头颅放到解剖床上,跟躯干摆到一块,再拿一把刀比划道:“假设凶手是右利手,应该是持有一把锋利的较重的刀具,自右而下,使劲的压下来,将死者的脖子深割下来,然后随着手腕的力量,只移动了十厘米不到就停止了。”
“两人对打,不小心划中了?”牧志洋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就立刻发言。这是类似案情分析的场合,谁有想法都是可以提出来的,大部分的刑警队皆如此。
真正要乖巧的按部就班的发言的地方,是会议桌的两边,或者是大会议室里的讨论会,也就是影视剧里最喜欢拍的场景。
江远否定道:“不会,不小心划中的,会快速的划出较长的割伤。也不会有重压的环节。”
江远强调了重压。
青石市的另一名刑警队长皱了一下眉:“从上到下割的?”
江远点点头:“虽然说面对面的割也能做到,但从伤口的变化来看,近乎垂直的伤口,更倾向于从上而下割的。”
“也就是说,受害人躺着,露出脖子,被割了一刀?而且受害人身上还没有防卫伤。”方刚听到这里,脑海中已是有了画面,声音都不觉降了两度:“睡着的时候被割喉了吗?”
江远沉沉的点头:“很有可能。”
“嚯……这么狠,分尸是用的厨房的刀具,这是……自家人干的?”
“也许吧。”江远没有搞什么思维发散。就他看来,此时的猜测其实没什么意思了,搞定尸源的话,案子应该就有突破口了。
其他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时间都精神起来。
毕竟,正在做法医鉴定的是宁台江远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