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纵目视前方,脚步不急不缓,说:“我实话告诉你。前面船上,那个‘陆青’可并非什么‘义士’,而是流窜在外的重犯。”

船老大瞳仁蓦地缩小。

他咽着唾沫,脚步蓦地加快,跟在秦纵身侧,问:“那人是……那您又是?”

秦纵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船老大看了,忙说:“是了!您说过,您是镇北将军家的小将军。”

秦纵说:“那你呢?”

船老大——实则是一个听着要求,扮成这副模样的船员——抬起手,要摘下面罩,同时说:“我叫张重九,这是来船上做活儿的第二年。”

动作到一半儿,听秦纵轻声说:“别摘。”

张重九一愣,倒是乖乖停手。想了想,又把面罩仔仔细细拉好,不问缘由。

秦纵说:“那陆青犯下的案子太大,不是这小城能办的。我要去首府,你认得此地路否?”

张重九忙说:“认得!认得!”

秦纵说:“你给我带路。找到郡守,便能调兵,将陆青擒住。”

张重九听在耳中,双眼冒光。

他这一生,何曾有这样接近此等大事的时候?想到自己能在里面做出贡献,他立刻摩拳擦掌,应道:“自然!”

秦纵听着,唇角挑起一瞬,复又压下。

他与张重九穿过这座小城,买了两匹瘦马,纵马离去。

这一幕,被从后面追来的睿王府中人看在眼中,就是:在他们离开之后,秦纵立刻下了船。还心虚似的,将他身侧的人捂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