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刚刚离开的那面桌子前,观澜坐下,说:“和你父母离开之后,有什么打算?”
秦纵喉结滚动一下,看着他,不明白观澜是什么意思。
观澜和他分析:“你父亲的旧部都在北面,若与他们联合,自是上策。但皇帝也能想到这点,由这里往北的路,一定被层层防控。再有,你们要一路小心,他却能光明正大地往北传信。很有可能,你们才走到一半儿,那边已经全部换了忠于皇帝的人,就等你们送上门去。”
秦纵手指颤动。
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观澜话中仿佛默认他能救下父母。但是他已经开始顺着观澜的话音思索。
“走水路。”他说,“先往东行。到了山东,乘船北上。要多绕一段距离,但要安全许多。”
观澜看他。秦纵莫名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非常奇怪。
他自然不知道,在观澜眼里,他的未来又有变化。
半晌,观澜问:“好。就算你们能成功抵达你父亲旧部所在,但你要如何确保他们仍然听从你家号令?”
秦纵抿一抿唇,说:“自是要他们知道,阿父、阿娘与我受到何等不公。”
这么一来,哪怕殷玄换掉所有北地官员,也不敌民心所向。
观澜缓缓说:“那你们就不能直接走。”
秦纵:“要与殷玄演一出戏。”一顿,意识到问题好像绕了回去。
他如今都很难从金鳞卫的重重包围下带走父母,更何况是被殷玄擒住之后呢?
秦纵不知道观澜所见,但他能想到,这么一来,自己要面对怎样艰难状况。
秦纵垂眼,看着桌面上的纹路。
他的思绪仿若化作一个小点,在那些纹路上步步前行。
走过一个弯儿,碰壁。绕回去,换个方向,一样得不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