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殷玄态度骤变。

“来人,将他拖下去,杖责八十。若还能活,便于明日午时,闹市问斩!”

话音落下,举朝皆惊。

有回过神的臣子跟着“噗通”下跪,劝:“陛下,不可啊!”

“有何不可?”殷玄嗤笑,“朕是天子,秦纵是朕的皇后!此人方才所言,一来待朕不恭,而来待国后不敬。朕若留他,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倒是你们,”他目光阴沉沉的,唇角却始终没有压下,“竟为如此不忠不臣之人请罪,又当何罪!来人,将他们全部拖下!”

朝野寂静。

秦戎蓦地抬头,怒意汹汹,看着天子。

殷玄目光落在他身上,还是那副神色,语气却和缓许多,说:“国丈这副模样,怕是也被气到。来人,将国丈扶下,莫要让这些罪人的血污了国丈之眼。”

有他这句话,秦戎身侧的金鳞卫上前。说是“扶”秦戎,实则是将人直接控制住。秦戎纵有一身武勇,也因今日憔悴,难以发挥。又同时面对数名金鳞卫,竟是被他们直直抬起,带到侧殿。

外间不断有惨叫传来,血腥气弥漫。

秦戎咬着牙,面颊颤动。

虽然他与夫人商量过,或许可以以旁人为刀剑。可这法子,在金鳞卫的监控之下,毕竟不曾使出。

即便如此,那些同僚,毕竟是因他家的事受苦。

光是把人抽了一顿,殷玄还觉得不够。他从中圈出几个自己记忆深刻的名字,大手一挥,把这些人也送到明日铡刀之下。

一切发生得太快,百姓们只知道城中刑台上多了十数名犯人,却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