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逃过一劫的宫女愣神良久,依然难以相信,自己竟然可以继续好好待在宫中,而非被皇帝处置。
她尚且如此,牢中的大臣、百姓们更是如此。
殷玄打定主意,至少在自己“病愈”之前,城中都不要死人。
他的注意力被转移,连追查秦纵行踪之事也被落了下去。
殷玄每日听着一声声“没有”,心里那个“秦家人十有八`九是真的逃出去了”的念头愈发坚定。他知道,自己恐怕要多等一段时日,才能听闻消息。
这一等,又是小半年光景。
秦纵走的时候,是在夏末。再有音讯,则是冬日过半。
此前,他与父母按照与观澜说过的那样,先走陆路,再走水路。期间因零零总总的大事小事,耽搁一些工夫。好在到如今,还是抵达北疆。
殷玄从京城派来的大臣已经上任颇久。但和从前一样,他们同样受到排挤。
几个大臣憋了一肚子气,日日想的都是要奏明皇帝,将这些不识好歹的东西砍了完事儿。
他们自是想不到,皇帝这段时间打算修身养性。
送去京中的折子得不到批复,又兼天寒,其中一个老家在江南的大臣冻得连门都不愿意出。每日把所有政务推给秦家旧部,自己待在装了地龙的屋子里与妻妾玩乐。
其他人比他稍好些,但好的程度有限。往往只是在院中转上几步,就回头去找暖炉。
面对这么一群无能之辈,北疆的的秦家旧部甚至不用多做什么。只要扣住他们的炭,就足够将他们逼疯。
秦纵就是在这个时候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