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洲心想,如果他真的来了,我愿意和他实话实说吗?……很难,但杜闲也和我说了他家里的事情,也许可以把这看成一场交换?
他好像被凭空分成两半。一半陷入过往,难以挣脱。另一半则能冷静思索,想,也许自己需要倾诉。
把心头的伤痕挖开,让那些伤口暴露在阳光下,再慢慢愈合。
职业限制,宋西洲很难和其他人谈起那段过往。如果对象是警方或大师,倒是没有保密上顾虑,可宋西洲对他们更多是尊敬,而非能够敞开心扉。
他想着这些,听到电话那头的钥匙声。
不是“哗啦啦”的一串,而是更加短促、轻微的响动。让宋西洲想到他们从前的几次出行,杜闲拧动插在车上的钥匙,就是这种声音。
宋西洲福至心灵,没有回答,反而问:“你是不是在车库?”
杜闲:“……”是因为演了袁昭吗?西洲怎么忽然这么敏锐。
“对。”杜闲决定承认,“你状态好像不太好,我有点不放心。正好发现你的表落下,打算拿这个当理由去找你。不过,如果你觉得想一个人安静一下,我就还是回去。”
说得简单,直白,又贴心。
宋西洲的心情放松许多。他笑笑,问出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杜闲,你当时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家的事情?”
杜闲直觉,自己接下来的回答,会决定今晚的走向。
他花了一点时间思索,而宋西洲也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