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星扯起唇角,说:“你不会连这个都说不上来吧?”一顿,“那你总该知道,他与应听枝在一起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问题听似寻常,实际上,却带着一点试探的意思。
闻牧回答:“他们在外时,便似寻常好友,共赴各样花宴灯会。后面,我将他们请回天游宫。岁星在我面前不说,到应听枝身前,却颇有兴味,与他讲天游宫上的食修有何擅长,天游宫的弟子是如何练功。”
岁星不动声色地瞥一眼自己衣袖,心道:蠢货,听到了吧,还真以为你和应听枝能逃走?你们的一言一行,可都被这狗东西盯着。
闻牧陷入回忆,又道:“应听枝与他说医学药法,他也安心听着。我想,他大约……”
岁星目光在宝殿上缓缓挪动,很漫不经心,找着玉前辈的去处。
闻牧:“他大约是喜爱天游宫外的世界。”
岁星一怔。
他重新转头,用一种莫名的目光,望着闻牧。
“你知道?”岁星先问了,又说,“你如何就知道?”
闻牧说:“他当我徒弟的时候,从不曾下山。后来要下山,我却误会他是想要逃走,将他直接捉住。
“岁星那样懂事机敏,假若他真的早就觉得我要害他,定不会拖到那等时候。他分明信我,也分明只是想出去瞧瞧罢了。”
说着说着,他脸上呈出一点惆怅。
岁星的眉尖一点点拢起。厌恶,痛恨,诸多情绪掺杂在一处。
他想:闻牧啊闻牧,你绝非愚笨之人。可你在玉前辈的事上,宁愿眼盲心瞎——你是真的不知道他无辜,还是分明就知道,却只要他给你顶罪?!
“你是岁星吗?”闻牧打断了岁星的思绪,“你很像他,但他不可能来找我。”
这句话落入耳中的同时,岁星瞳仁微微缩小。
他抬眼,和闻牧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