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毛皱了起来,满面沉重。白争流听了,“嗯”一声, 说:“所以要再排查——不过, 前辈能救我, 或许也能有解决之道。”
傅铭则说:“我这就去找此地县官来, 让他连夜去翻案卷。再有,明日一早,城门一开,就派下捕快,去四方打探。”
白争流点头。傅铭果然叫了人,按照两人商量的那样吩咐下去。
眼看县官领命去了,傅铭叹了口气,说:“行了。争流,你我便先歇息吧。今日在外,你怕是累得狠了。”
白争流对此未置一词。不过,翻案卷这种事原本也需要熟悉的人去做。捕快的任务,也不是旁人随随便便能代替的。他无法在这两件事上插手,可不是就只能睡了?
两人就此歇了下来。傅铭在床内,白争流则在外。二十八将被摆在床下,伸手就能拿到。
若是以往,两人或许还要有所亲昵。但今日,傅铭说的没错,他的确困倦……眼睛闭上,没一会儿,白争流就睡着了。
傅铭看着他的睡颜,反倒颇有辗转。
他几次略略抬头,朝窗口方向看去。
要去把册子收起来吗?——傅铭一再自问。
他暗恼自己被县官叫走的匆忙,只以为能很快回来,没想到就陷在宴上。更没想到,白争流会在那个时候赶回。
等到护卫来报,傅铭惊出一身冷汗。连进行到一半儿的酒都不愿喝了,赶忙回到自己和白争流的房中。
落在旁人眼中,这大概又是一项“九王爷对那个刀客一往情深、颇多爱重”的证明,只有傅铭自己知道……
他到底枕了下去,没再爬起。
以白争流的警觉,一旦下床,必然会引起他的注意。到时候,可就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