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邈是真正伤心:“没与师兄在一起时,我总觉得修成正果便好。可现在看,唉,我们这又哪里算是‘修成正果’。”

傅铭:“顾邈,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得。”

两人面对面“诉苦”。说着说着,身子渐近。

到最后,傅铭一手揽住顾邈肩膀,一手为他拭泪。

他心跳很快,掌心发烫。而在三丈之外,一间屋后,白争流头脑发懵。

他脑海里盘浮着傅铭方才的话:“我与他也有一年光景。可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觉得他离我甚远。”“平日见他与一些江湖人说笑,我便要想,在我身侧时,他可有这么快活。”“他的那些喜好,我都不懂。到我自己,说来不怕你笑话。皇帝哥哥新赏我的东西,我总要第一时间捧到他面前。可无论好茶好酒,还是宝饰白玉,他统统不看一眼,让我落得没趣。”

白争流想:我……有让傅铭这么难捱吗?

傅铭还说:“我想待他好,可从头到尾,也只能送他一把刀。原本还说,皇宫内库里另有别的神武,他也尽可去挑。可他却说,一把二十八将就足够了。哈,我还能给他什么。”

顾邈听着,最先还是心有戚戚。到后面,心又乱了。

他听着傅铭吐出的一个个贡品名字。市上价值千金的银针白毫,多少人梦里都见不到的绯玉珊瑚。原先的涩然心情不知不觉淡了,取而代之的是难耐心痒。

只是傅铭还在难过,他不好说“可否让我参观则个”。

顾邈被不上不下地卡住,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傅铭搂入怀中。

更意识不到,不远的地方,有人来了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