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一看,傅铭正在和白争流下棋。
梅映寒先是怔忡,随后朝白争流露出一个祝福神色。白争流颔首,有些担忧地看他。傅铭则微微一顿,思索片刻,还是说:“好。”
但这只是托词。毕竟他是知道的,顾邈就在府中。
不过,傅铭也的确不想让梅映寒和顾邈接触。
听他答应,梅映寒疲惫地应了一声“多谢”。傅铭客气地说“不用”,就让护卫去点人。
而白争流看一眼天色,说:“已经是这个时候了。”
傅铭心不在焉,回答:“是,要用晚膳。梁郡守怎么还不来叫你我?”
白争流说:“许是家中事情太乱太杂。”嗯,虽然梁郡守认为“家丑不可外扬”,但回到屋中后,傅铭就三言两语给白争流说了梁俊安的事情。也算是给白争流打下一个“梁俊安这会儿不太正常”的心理认知基础,防止后面他真说点什么,坏了白争流心情。
他觉得自己颇体贴。如今听白争流这么说,也知道:“总还是要用膳。”
自然有识趣的护卫上前,说要不然他们自个儿先准备。傅铭点头了,梅映寒则带着人匆匆得走。眼看人离去,傅铭转头看白争流,却见白争流神色郑重。
傅铭眼皮跳了一下,问:“怎么了?”
总不会是从梅映寒前面的话里推断出了什么吧?
答案是“没有”。白争流的回答是:“花香……”
傅铭分辨出这两个字的意思,仔细感受了一下:“哦,你说芍药?这时节,广安府处处都是芍药。”别说嗅觉历来敏锐的白争流了,就连他,也能分辨出空气里的馥郁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