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中重新过了一遍自己方才所见。一定要说的话, 就是金衣少年实在活泼过了头, 时不时抓抓脑袋, 挠挠腮帮子。但以对方的年纪, 仿佛也未有问题。

话虽如此,不过既然梅映寒觉得有必要,白争流便说:“也是。既然又见到,说明我与那壶的缘分不仅于此。”停顿一下, 又在梅映寒的眼神中补充, “梅兄,你与我同去否?”

梅映寒轻轻点头。

这之后,他再侧过脸, 与自家师叔、师弟妹们讲过一声。

天山派的其他人正琢磨着要如何在即将成立的“听风听雨楼”上插一脚。对白争流的酒壶, 他们兴趣乏乏。至于梅映寒, 听了他的话, 师叔眉尖微微拢起,眼神仿佛在说:你可是师兄的大徒弟,未来很有可能继承天山派之人,这种时候应该留下……此类话已经在嘴边了,一同来的师妹拉了拉师叔的袖子。

有了这个空当,梅映寒顺利离去。

师叔略有不解。师妹见状,叹口气,压着嗓子轻声说:“之前小师弟的事,师兄多伤心?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合心的人,不得让师兄抓住了?……当下的事儿,咱们盯着就行。总归这才刚刚开始筹备,一切还都是没谱的事儿呢。”

……

……

梅映寒不知道自家师妹的这番苦心,更没意识到,自己回天山之后埋头练武的那段时日,被自家师门理解成了“伤心”。至于白争流与他来说是否合心,如果当面问他,大多会得到一句“与白兄同行江湖,的确是人生乐事”的回答——答得清正坦荡,未有旖旎思绪。

他们比孙盟主及四个少年少女走得晚一些。离开一众江湖客时,孙盟主等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

两人走了一段儿,白争流停下来,确定四下无人,不会有人听到他们讲话,才说:“究竟怎么了?”

梅映寒缓缓吸了一口气,说:“白兄,你觉得孙盟主品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