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礼慢慢吐出一口气, 说:“希望如此吧。”
这次通讯没有持续多久。容姝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容礼也需要休息,以及好好思考自己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当晚, 他是在屠护的诊所入睡的。黄水仙这会儿还在住院,不过他没有去和她见面。
屠护给他安排了一个小房间, 容礼觉得那应该是诊所的贮藏室。他在里面看到了很多柜子、药箱, 意外地十分整洁, 让他再度对屠护有了新的认知。
真正睡觉的地方是一张窄窄的行军床。睡起来不算舒服, 但在沙棘区, 绝对算是不错的条件了。
容礼原本以为自己会在躺下的第一时间睡着。事实上,倦意也的确在他闭上眼睛的第一时间袭来。但在入睡之前的刹那,容礼感觉到一丝不对。
自己腰上硌了一样东西。
是什么?
——从饭店走的时候,观澜给他的圆片。
清醒侵袭了容礼的大脑。他眼睛重新睁开, 手指隔着衣服碰在口袋外侧, 想到观澜告诉自己的、用圆片联系对方的方式。
把手捏在圆片上,对着说话,他就可以听到。
喉咙忽然变得很干。容礼非常矛盾, 一方面, 自己刚刚离开, 怎么能这么快朝着观澜求助?另一方面, 问题切实存在,如果守望者的人真的是在地下被困住了,现在耽搁的每一丝时间都是在减少他们的生存概率。
这个念头出来的瞬间,容礼下了决心。
他知道时间已经很晚,知道自己的求助来得太急太快。但是,如果真的有什么后果,他希望可以由自己一个人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