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因为之前太过劳累,他没再经历任何辗转反侧,就这样坠入梦境。
大约因为记忆已经恢复,这一次容礼没再梦到任何自己失忆之前的事。相反,情境被拉到当下。
他在一个极为低矮的地方穿行,意外的是他的穿行并不困难。明明从历史上很清楚,那不到半米高的洞窟根本不是成年人能进入的地方。但是,他一路经过,竟然显得十分轻松。
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眼前的空间忽而变得高大、空旷。他来从通道里下来,在不远处的岩壁上看到一个标记……
容礼猛地睁开眼。
心跳又开始加快了。再有,他明明已经睡过,这会儿却像是比睡下之前还要劳累。头一阵一阵地疼痛,像是有一张网束缚住他的大脑,并紧紧收缩着。
他忍不住抽了一口气。这并没有缓解疼痛,反倒让他感受到了鼻子下面的热度。
容礼:“……”
他眼皮跳了跳,找了东西把自己流血的那只鼻子堵住,这才有精力观察四周。
还没到预订的起床时间,守望者们大都仍然睡着。除了他以外,另一个睁眼的是负责最后一班轮岗的人。
看到容礼醒来,对方友好地朝他笑一笑,又在看到容礼鼻子下面的血痕时皱起眉毛。
容礼跟着扯起唇角,做口型:我没事。
对方叹了口气。没事吗?也对。在外生活的人,总有和此刻容礼类似的经历。只有那些真正在地下出生、没有一天看到太阳的人不在其列,但守望者们显然不是如此。
容礼想了想,干脆站起来,轻手轻脚地去了对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