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水仙开始犹豫于自己应该怎么定义她和容礼的关系。在她想清楚之前,容礼已经过来了,说:“我和婆婆是邻居。”

这不是真话,但总比“两边只是偶然遇到的陌生人”要“真实”一点。

听了容礼的话音,病房里的讨论短暂变成“现在这年头,亲孙子都不一定有住得近的邻居”靠谱。

容礼听着,露出一个短促的微笑,随后看向黄水仙。

黄水仙说:“最近怎么样?”讲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点笑容,明显状态很好。

容礼说:“还行。之前忙了一些事情,”停下来,并不打算就此多说,“您呢,感觉怎么样?”

黄水仙没有在意容礼话音里的含糊。她虽然感激容礼、关心容礼,但一直都很清楚两个人的关系说断就能断掉。偶尔也会想,如果容礼真的像是人们的误解一样,是自己的亲孙子就好了。但紧接着,黄水仙自己就要摇头。要真是这样,容礼肯定要管她管到底。她却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的,这会是多大的负担?

倒不如像现在这样,容礼偶尔来看看她,和她说说话。对于黄水仙来说,这已经是很大的慰藉了。如今她又运气好,有机会给诊所打扫卫生抵扣费用。这么一来,不用花钱,都能每天住在病房里,有护士一日三餐地照顾着。

听了容礼的问题,她笑着说:“是比之前好多了。我现在啊,每天都要出去转一转,上楼梯也不喘。”

容礼就笑了,轻快地说:“是好事儿,以后也要保持。”

从黄水仙的病房里出来,屠护还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