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伸出葱也似的嫩手一推,叱道:“谁要你的银子,我们不稀罕!”
一旁,直喘大气的老者沉声对少女道:“不可无礼!”
沙成山收起银子,十分歉然的道:“在下能为二位做些什么?只要不太耽误我的事情!”
又喘了一口气,老人疲累又痛苦的道:“这位老弟,你也看见了,我父女二人被你这怒马撞得走不动路,业已只剩下喘口气的力气,万幸你的马没撞散我这一身老骨头。你有银子我不要,只求你把我父女送一程,找个郎中之后,你自去,我们不罗嗦你!”
沙成山见老人如此可怜兮兮地要求,遂吁了口气,道:“好吧,这种情况之下,便再有急事,也得先把二位送到镇上。不过,我话说在当面,只能送二位到附近镇上,多一刻我也不能留!”
连连点头,老人似是无限感激的道:“一定,唉!这也不能全怪你,如果是条直路,便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沙成山拉过马来,伸手一让,道:“老丈,你同这位姑娘先上去坐好!”
翘起屁股扭着腰,姑娘走近老丈身边勉强伸手去扶持。老人伸手撑地,旋即“氨了一声,一张老脸已经泛赤。他颇为窘迫地喘道:“全身刺痛,我……我……”姑娘也立刻痛苦地侧脸望向沙成山。她并不开口,但那双幽怨而又痛苦的眼神中,已经流露出她心中所想的,沙成山当然知道!
含着漠然而又淡淡的眼神,沙成山心中却在想——这姑娘长的可真秀丽,虽然如今一副狼狈模样,却依旧掩不住一种灵逸娟秀与姣俏的韵味!
不自觉的,沙成山抛去手中缰绳,缓步走近老者,道:“为了赶路只得三人合骑一匹马。我先抱老丈上马,你的女儿便只得搂紧我的腰坐在后面了!”
老人忙点点头,道:“你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好。老弟台,辛苦你了!”
沙成山双手托起小老头,他双肩稍晃,人已腾空而起,干净利落之极的稳稳坐在马鞍上,低头对姑娘,道:“来吧,拉着我的臂,我把你扶上我身后面!”
姑娘痛苦地点点头,她双目中流露出令人难以理解的眼神。
沙成山还以为姑娘在生自己的气,只见姑娘的双手——纤纤的玉手已紧紧的抓牢沙成山的左臂!
于是,变化便在这时候发生了。
就在俏丽的姑娘腾身借力往马后跨跃而人尚在半空的时候,薄雾中一把蓝汪汪的半尺短刀便自沙成山的后上方碎然劲急的刺来!
几乎不分先后,那个原本痛苦不堪的干瘦老者,也骤然闪缩,他双肘猛的往后顶撞,两把短刀已自腰间拔在手上,刀身泛青,显然也是淬了奇毒!
变化是如此突兀,且在如此接近的距离中,情势上的险恶无可言喻,甚至,沙成山连思考的能力与时间也无有,反应的本能便全凭直觉,当然也是一种经验所累积!
沙成山在左眼余光中发觉身后上方的刀芒展现,令他毫不思索地把左臂又往马下摔去,因为少女的一刀显然要置自己于死地!
在此同时,沙成山暴睁双目,千钧一发中他喝叱如旱地焦雷,右手猛的拍出,随着他的掌势,缠在右腕上的“银链弯月”,毒蛇出洞般的寒芒炫闪,老人首先怪叫着抛洒一溜鲜血,摔身斜飞出三丈外,双刀一横一竖,双目迷惘惊愣不已!
少女左手抓得紧,未被摔落在地上,但她尖刀刺空,一扭腰肢便落在马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