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踉跄跄往后倒退,公孙荒木的那张脸顿时已不像一张人脸了,他鼓瞪着眼珠,像是好奇,又像是不可思议般投注视着自己的胸前,那里,殷红的鲜血正像泉水一样骨突往外涌冒,但他没有去抚捺,也没有什么惊恐的表情,他只是那么木然的看着,然后他又将目光移注向站在前面五步处的燕铁衣面庞上,以一种茫然的,却又冷寞的神色瞧着燕铁衣,他表现了他的狂傲与冷酷,即使到死,他也毫不怜悯,这不但对敌人,对他自己也一样!
燕铁衣还视向公孙荒木,展露出那一抹惯常的童稚而天真的微笑。
猛一抽搐,公孙荒木张了张口,然后,横着摔倒,至死未说一句话!
飞跃上来,阴负咎举叉猛刺,燕铁衣冷冷的道:“住手!”
收腕旋开,阴贪会恨声道:“魁首,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缓缓将长短双剑还鞘,燕铁衣道:“罪大莫如死,公孙荒木已经死了,再残害他的尸体未免太苛,负咎,你该学习对一个死去敌人的容让!”
陆负咎讪讪地退后,有些赧然的,收起了他的叉和网……。
深长的吐了口气,燕铁衣感慨的道:“如今,总算大患已除,了却一桩心事了……”
乾笑着,阴负咎道:“这全是魁首的功劳--。”
燕铁衣道:“不,这是我们大家精诚合作的结果,光凭我,只怕没有这么容易完事!”
刚刚定下心来的包子诚急忙抛镫下马,奔到近前,兴奋的道:“恭喜魁首,此獠一除,‘青龙社’从此平安无事,一帆风顺了!”
燕铁衣严肃的道:“不要这么乐观,包子诚,武林之中卧虎藏龙,勾心斗角,江湖之上风浪起伏,奸诈迭见,争纷未已,来日方长,我们要艰苦支撑的岁月还在后头,须要我们坚忍互济的时光悠久,那一天不倒下,那一天便得发奋图强,所以--。”
忽然间,燕铁衣的表情突变,他猛的侧身出手,一把将包子诚整个人带起摔跌,一溜寒光倏射,就在包子诚方才立身之处,燕铁衣的“太阿剑”业已将一条细小怪异的蛇形毒物斩成三段,这毒形毒物,正是前些时在“楚角岭”上咬死那灰衣人的同一种东西!
当包子诚灰头土脑又迷迷糊糊的从地下爬起,犹可看见那被斩成三段的玩意在地下紫血黏腻的翻腾蹦跳,其形状之怪异丑恶,令人心头作呕!
燕铁衣平静的道:“你算死里逃生了,包子诚,若叫这毒虫咬上一口,只怕谁也救不了你!”
包子诚惊恐加上迷惘的道:“魁首,这是怎么回事?”
燕铁衣简单的告诉包子诚这毒物的厉害以及公孙荒木曾经以此毒物灭杀他自已手下人的事实,听完了话,包子诚的一张大脸已变成了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