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也是被蒙骗者。”
燕铁衣道:“你的意思是?”
杨凤嗫嚅着道:“当你们回到‘祁家堡’来的时候,请不要伤害老堡主,不要过份难为他,因为他儿子所做的事,他是真的不知道。”
燕铁衣深沉的道:“我会记得你的要求,杨姑娘,我也会尽力去这么做,而你,也是一位本性善良的女孩。”
杨凤又是高兴,又是忐忑的道:“燕铁衣,你不会认为我幼稚无知吧?”
严肃的,燕铁衣道:“当然不,一个少女的仁厚与慈悲,怎么会是幼稚无知呢?”
杨凤感激的道:“谢谢你,燕铁衣,这样一来,我心里就觉得安适多了。”
燕铁衣缓缓的道:“对于祁雄奎,我也同样早有一点谅解与了悟--他的生性素行确如你方才所言,而不论做儿子的如何罪孽深重,做老子的疼爱儿子却是一种天性,并非罪恶,何况,祁少雄的卑劣行为他父亲并不知情……我明白这些,所以,我会努力设法不使祁雄奎同我之间有什么不幸的结果。”
杨凤诚心诚意的道:“再多谢你一次,燕铁衣。”
燕铁衣和蔼的一笑道:“你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杨凤轻轻的道:“你们也要快点去‘青木沟’,事不宜迟,更别忘了早点转回来救我们脱离苦海啊!”
坚定的颔首,燕铁衣道:“绝对的,杨姑娘。”
闪身离开,杨凤犹依依不舍的回头招呼:“再见--一定?”
燕铁衣道:“一定。”
于是,杨凤迅速奔向黑暗之中,密密丛丛的矮松有如黑暗中的鬓脚,很快便将她的身影卷掩消失了。
静静的思索一会,燕铁衣也举步离去。
他在想着杨凤所说的那个人,那个洪坤,那个称做“寡医”的人。
燕铁衣琢磨着,洪坤为什么会称为“寡医”?他又有什么古怪的习性与不入常情常理的举止?
不管如何,燕铁衣已经有了某种预感--这遭去找那“寡医”求治祛毒,恐怕不会是桩轻易可达目的的事,他们必然会遇到困难,受到阻碍,甚至会发生一些预料不到的麻烦和困扰。
但是,燕铁衣同时也下定决心,无论在任何情势之下,他都会不惜运用一切可能的方法来挽救熊道元的生命,那怕是流血也在所不计。
夜,更深沉了,此情此景的夜,越觉荒寒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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