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之式,仍是那修罗九绝式的第七招“九神拘命”。
“独臂毒夫”薛天涛但见剑势绵密,若山摇地动,好似自己身外,已全然凝成一片重重的剑山,根本就无法闪避。他面孔发紫,瞳孔大张,狂□一声,发疯似的将手中缅刀舞成团团光圈,意欲做困兽之斗。
但闻一声哀呼,“独臂毒夫”薛天涛庞大的身躯,已被那奇幻无伦的剑光,绞成碎片,血肉纷飞。
血光之中,一截截亮闪的物体四射,一旁正在手足无措的“红魑会”党羽,顿时被这物体射中,已有五、六人翻滚在地。
原来这被削成一截截的物体,正是“独臂毒夫”薛天涛手中的软兵刃缅刀,在与濮阳维“修罗剑”撞击之下,亦遭到与他主人同一的命运!
濮阳维此刻白色长衫之上,沾满了斑斑血渍,双目煞气毕露,发髻散乱,身躯也微见摇晃。
四周的“红魑会”江北绿林道,“黑砂岛”等爪牙,目睹此凄厉景象,早已吓得浑身颤抖,面青唇白。
濮阳维俊目一闪,已蓦然看到“天雷叟”马亮,正双掌带起呼轰劲风,劈向那摇摇欲坠的“独臂金轮”石鲁。
原来“独臂金轮”石鲁,因残疾之故,一身功力虽然高强,却不是已有四十余年修为的“天雷叟”马亮之敌。何况他在久战力疲之下,适才与“天雷叟”硬对了几掌以后,已自头晕目眩,五腑六脏翻腾不已。
濮阳维厉叱一声,白光起处,已身剑合一,若流星划空,急刺向“天雷叟”马亮身后。
但是,时间上仍然略晚了一步。
正在此时,一声娇叱起处,“粉面罗剎”徐妍容已拚命挡开了“瘟神君”牟忍德的一掌,纵身跃上,挡在“独臂金轮”石鲁身前舍身硬搪了一掌。
说时迟,那时快,“砰”然大响声中,跟着起了一声惨号。
一切静止之时……“天雷叟”马亮,已被濮阳维一剑贯胸而过,魁梧的身躯,直被那强劲的剑气,送出五步之外,始跌倒于地。
“粉面罗剎”徐妍容嘴角也潺潺流血,花容惨白,软软倒地。
濮阳维狂笑一声,面孔扭曲,双目已成血红之色,浑身上下,全是血渍。
他一伸手,将头上浓密的黑发披散,仰天一声厉啸,身躯已与那匹练似的剑光合在一处,如经天游龙般,在空中往返电掣。
简直已分不出那是一道剑光,抑或是一片明虹!
场中惨呼悲号之声不停,头颅纷飞,鲜血迸溅,三方联合的人马,瞬息间已倒毙于地下一大片。
“红魑会”硕果仅存的“瘟神君”牟忍德眼见之下,不由魂飞魄散,心胆俱裂,他一声不响的就待拔腿开溜。
蓦然,一声嘶哑的冷笑,已起自他身后,牟忍德仓忙回顾,背后赫然是那已受内伤的“独臂金轮”石鲁。
石鲁眼见“粉面罗剎”徐妍容为自己拚受“天雷叟”马亮一掌,看情形已是奄奄一息了,自己一个须眉男子,却受一个妇女之恩,这又是多么令人难受与悲惭的事。
他正在自怨自艾,失神落魄之际,却见“瘟神君”牟忍德欲待悄悄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