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敖楚戈道:“我说过,一个人不可能精通天下的每一桩事,所以老古人千年前已经告诉过我们‘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抚媚地笑了,李映霞道:“有时你也倒很自谦的。”
敖楚戈道:“我说真话,不惯吹嘘。”
两入沉默了一会,李映霞有些忧虑地道:“喂,敖楚戈,你可有把握对付得了‘八莫礁’的‘十一邪’?”敖楚戈道:“现在问这句话,是不是嫌晚了点?你是怎么找上我来着?莫非你尚未摸清我到底有多大个能耐,多沉的分量?”脸儿微热,李映霞窘迫地道:“当然,我经过详细地打听而且深知你的能耐,否则我怎么会无端地找上了你,又接受你那死不要脸的条件?我只是担心……”摇摇头,敖楚戈道:“不必担心,我若敌不过‘十一邪’,遭了他们的毒手,你正好可以免去履行条件的义务,这对你来说,岂非也是一大收获?”李映霞嗔目地道:“我更顾虑我爹的安危!”
敖楚戈道:“那就看运气了。”
李映霞固执地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有没有把握能够制服‘十一邪’?”深沉地一笑,敖楚戈道:“尚未交手,我怎知道?李姑娘.对一件正在进行中的事,冒然揣测其结果,不但可笑,而且又聊。”
李映霞气愤地道:“我是关心你,你这人真不知好歹!”
,敖楚戈道:“你关心的是我么?”
窒了窒,李映霞道:“人家不跟你说了。”
吁了口气,敖楚戈干脆横倚到船弦上,开始闭目养神起来。.天已黑透,夜幕就像一顶巨大无朋的穹盖笼覆着这浩渺的渤海,而海水波涌,水色也象是黝黑的了……风浪又稍大了一些。
单桅的船帆吃满了风力,鼓涨处绷得紧紧的,船首破浪,水花剪分,去势就如同奔马一样又疾又快,碎波飞溅中,船身的起伏有韵致又有节律。
不多一会,在黑沉沉的海面上,已可发现一座宛如龟背般拱起于水间的礁坝,它是那样隐伏在灰黯苍茫的大海中,越加透露出其阴森怪涎的气息来……“八莫礁”宛同由深海里浮上来的魔岛。
“敖壮士,大小姐,快到啦!”
李映霞目光凝视着夜黯中的“八莫礁”,那个囚禁着她老父的地方,也是她就要上去拼命的所在,这位美娘子的神色无形中紧张起来,呼吸也急促得多……打了哈欠,敖楚戈懒洋洋地正了身子,眯着眼朝前瞧了一会,无精打彩地开了口:“眼前就是了吧?伙计。”
阿猛的声音里也透着紧张:“那就是‘八莫礁’,敖壮士。”
“昭”了一声,敖楚戈喃喃地道:“看上去阴森森的,不是个好地方。”
李映霞急道:“你像没事人似的,怎么一点也不焦虑?”“焦虑?”敖楚戈笑了:“我焦虑什么?横竖拿鸭子上架,焦不焦虑都得上去卖命,何苦自己找自己心烦?况且,是你的爹被囚在那里,不是我的爹!”
恨得一咬牙,李映霞道:“你这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