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地一声,崔三姑额际泛汗,那琴弦突然断了二根,她啊地一声,张口吐了一大口鲜血,身躯颤幌了一下,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双日一睁,随手将那具七弦琴砸碎在地上,日苗了水淋淋的黄三泰一眼,恨恨地道:“三尊不会饶过你们,黄三泰如果不是故意掉进水里,如果你不把水珠溅到姓敖的脸上,我相信他快活不过今天,这笔帐三尊会慢慢算……”目光缓缓地落在敖楚戈身上,继续道;“姓敖的,不要狂,你也狂不了几天了,有人会收拾你。”
说完。缓缓离去,带着无限的恨意离去。
敖楚戈不想说什么,他一向不愿意和女流去置辩什么。
但,他不明白,三尊倒底是何许人物?
为何连黄三泰都宁死不拒,这个人在江湖上既然有脚跺四海的能耐,自己为何从来没有听过,他淡淡散散地道:“老友,天下独尊三,这三尊倒底是什么人?”脸色大变,黄三泰道:“这件事少问,少管。”
颇不为意地—笑,敖楚戈道:“不问不管,成么?老友,崔三姑断弦之辱,横手架梁之仇,三尊会放过我么?老友。看三尊要置你于死的手段,就知道此人不是宽厚之人,他只怕早派人了!”
黄三泰闻言惘然若失,他不想让堪称生死的老友卷入这场不该卷入的是非,可是,敖楚戈无意的卷入了,他不愿意山自己的嘴里将三尊的秘密揭开,但,这秘密总归要揭开。江湖上和三尊有效者其众。敖楚戈若和三尊为敌,只怕会引出许多敌人.在四面楚歌之下,敖楚戈能否稳操胜算,绝非—般人能预料了。
他痛苦地一摇头,道:“老友,三尊非普通人,这事暂时不说,我只想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先谈你的事。再说……”点点头,敖楚戈似乎很能体谅老友的心境,道:“江湖秘辛,武林掌故,你懂的比我多,各家各派对你来说。如数家珍,我只想知道有浪荡公于之称的桑小乔的出身和来历……”神色略异,黄三泰道:“你和他有过节……”敖楚戈—笑道:“谈不上,但他却非置我于死地不可……”黄三泰黯然地道,“老友,本来我不想告诉你三尊的事,但桑小乔要杀你,这就不同了,天下独尊三,即指天、地、人三尊,江湖上虽称他们为尊,背后却有人称其为魔.因为他们身份隐密,知道的人并不多,除非是他的徒子徒孙,三尊神通广大。网罗无数高手,加上本身功力出奇的高,被网罗之人多少都会在三尊那里得到几手绝活,因此他们甘为其用,这些人属下五门者居多,鸡鸣狗盗,黑道枭霸,总归一句话,皆是邪魔外道之辈,进了三尊门,有—规矩,每人每年都需朝奉一次,东西不在多——在奇,许多人为了朝奉而身败名裂……”敖楚戈绝没想到三尊尚是坐地收赃的头子,他和桑小乔浆情莫逆,不幸他若和三尊扯上了关系,的确令人心痛——他苦笑道:“桑小乔和三尊有关——”黄三泰点头道:“何止有关,桑小乔是个孤儿,那一身功夫大部分传自三尊,他要杀你,一定是奉命行事,情非得已……”敖楚戈双目精光一寒,道:“但愿桑小乔能悬崖勒马,不要再和三尊为伍——”黄三泰想了想道:“三尊门下有三个人员可怕——”敖楚戈哦了一声道:“哪三个人——”黄三泰沉思道:“金锁子,银练子,铁箍于……”目光煞机一涌,敖楚戈大声道:“我就斗斗这所谓的高手!”
朗朗话声随风飘传出去,那坚定不移的口语,使黄三泰雄心陡发,随着哈哈大笑,冲霄的笑声,震得林叶簌簌而抖。
浓浓的云层,黑压压的在半空里翻卷着,密集层叠的云堆交战般的在一起,沉闷的空气里有种被压迫的感觉,隆隆雷声忽裂般震吼着,豆大般的雨点随着雷声倾泻而下,这阵密雷疾雨,和着狂风下个不停,风雨中,桑小乔站在雨地里任狂风袭体,任雷雨锤击,他望着漫漫的天空,自言自语地道:“我要清醒一下,让雷把我击死,让雨把我淹死,让风把我吹到遥远遥远的地方,永远脱离这个尘世,那样我不必再和敖楚戈动手,不要去杀害我的朋友,天哪,请你赐我智慧,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他的内心有若长矛和铁盾般在互相交战着,他不想和敖楚戈争死斗活,但三尊令出如山,他无法改变成命,也难以抗命,因为三尊所做所为,虽然极为不齿,毕竞三尊对他有恩,他不是个忘恩的人,可是他和好友动手,那无异是置“义”字于不顾,在“思”与“义”间,他简直不知该如何的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