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还不够热闹呀?”叫于三的大汉面色泛青,全身发抖,他伸出一只手额索着的指向了那边,嘴巴噏合着,说话都不成句了:“看……韩三哥……那……那边……不可……就是……宋大……爷?”
于是,那五六个人齐齐顺着这于三的手指望了过去,这一望,老天,五六个人顿时心往下沉,浑身冰冷,腿肚子也打了转,他们全已看见了宋大元横卧地下的尸体了!
君惟明喟了一声,道:
“那姓宋的实在太嫩,连一下子也经不住就泄了气?而看情形,各位显然都是能征善战,晓勇无敌的高手了?很好,我们可以试试!”
那个最先发现尸体的于三转头就跑,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逃出三步,已被君惟明凌空一掌兜上了丈许高,头下脚上的猛然摔了个倒栽葱!
剩下的几个汉子方才被这怵目惊心的惨厉景象震得一窒;君惟明又已暴闪出手,他身形候旋而回,除了这位倒吊眼的“韩三哥”之外,其他的几个人甚至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见,便全部翻仰而出,倒了一地!
君惟明搓搓手,平静得好象只是一个观众欣赏连台好戏,一样,面不红,气不涌的道:“三爷,你还想与我较量较量么?”
这位仁兄突然全身抖成一团,他再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什么尊严了,双膝一软,“噗通”一声便跪在君惟明跟前,一面哆嗦得不成声的哀求:“好汉……英雄……我服了……我认了……只求你饶我……一命……”君惟明冷冷的道:“你这前倔后恭的神情,变得倒好快哪。”倒吊眼的朋友哭丧着脸,又惊又怕又窝囊的求告着:“英雄饶命碍…方才……方才有其他弟兄……在一傍……我是赶鸭子上架,硬挺啦……就是……老天爷做胆……我也不敢与你老人家……为敌碍…”眉毛微皱,君惟明冷森的道,“我问你话,你得从实给我招来!”鸡啄米似的一个劲点着脑袋瓜子,这位“韩三爷”诚惶诚恐的道:“是……是……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经…你老人家放心……”君惟明简单的问,道:“外面情形如何?”这位仁兄哆嗦着,道:“乱成一团了……‘通泰绸缎庄’被血洗啦……除了理店的鲍成贵遭殃之外,他手下弟兄更吃人家摆平了十六个……三个断腿的还剩一口气……其余全没有一个活白……君惟明毫无表情的道:“现在,你们如何应变?”“韩三爷”颤抖着,面青唇白道:“‘麟游’城的首脑……我们‘大飞帮’派在这里的总报掌‘五雷堂’曹堂主已率领一干好手赶往‘通泰’去料理善后……曹堂主……并令小的带着人赶来通知宋大爷立时前往会合……那里知道……小的才进来,这里也早就……成了个修罗抄…”君惟明冷漠的,又问道:“姓曹的此时在‘通泰’那边?”“韩三爷”抖着道:“已去了好一会……约莫……约莫他即要赶回这里了……方才……小的已派人前去禀报曹堂主,此地也出了乱子……”君惟明点点头,道:“很好,你可以走了。”一双倒吊眼痉挛了一下,这位仁兄感激零涕的道:“小的……叩谢……你老……活命之恩……”口中说着,他以额碰地,“咚”“咚”“咚”的叩起响头来,然而,却在他叩下第三个头的时候,君惟明的右脚已暴雷般猝然将他踢飞六步,一颗脑袋,顿时并裂成为血肉模糊的一团!
这位“韩三爷”并没有感觉到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因为,当他还来不及觉得痛苦的时候,痛苦即已结束,他断命得快,甚至连一声最后的惨叫也没有时间发出!
隐在黑暗里的金薇走了出来,她摇头叹息:“君惟明,你真忍得下心……”君惟明冷冷的道:“报仇雪恨的本质便离不开血腥,而血腥,往往联系在残酷之上,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传统!”金薇扫视了一下地面横七八竖的狼藉尸体,有些作呕的道:“我们……走吧?”
君惟明点点头,与金薇越墙而出,但是,他却并不离开。“富贵客栈”,顺着客栈的围墙,他又向大门那边绕了回来。
金薇微带迷悯的,道:
“我们不是要到‘胜轩舍’去吗?你曾说过那是第三个开刀的地方……”君惟明低沉的,道:“你没听到那姓韩的小子说,他们派驻此城的总执掌曹堂主马上就要从‘通泰绸缎庄’那边转回这里来了?我们去‘胜轩舍’的目的正是要寻找这个‘总执掌’的晦气。如今,他自己送上门,不是更简便得多?省掉了不少麻烦……”金薇犹豫的道:“君惟明吃吃笑了,道:“这里又不是建祖茔,还须要挑个好风水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