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然而,殒灭却快,只要顷刻;生命的持续是不易的,结束就简单了,所以我们应该珍惜
生命,姑娘,你认为对不?”
面颊的肌肉在痉挛,鼻翅儿急速翕张,少女粗浊的喘息着,满眼的惊悸,加上满瞳的迷
茫——她已不知道该要如何适从才好了。
自苦难艰唯一死;少女显然不想死,但环境与形势的逼迫,自尊的压制,却令她无从选
择,她是那样失措又惶恐……展若尘又轻柔的道:“我已经注意到你在和那老家伙对话的时
候,彼此都避免提及称谓,更不曾呼叫姓名,你们很小心,但如今这已不必要,姑娘,告诉
我,该怎么称呼你?”少女嘴唇蠕动着,喃喃的道:“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展若尘道:“是的,而我觉得他似乎也祈求这样的结果,你一直都在旁边,事情的经
过,该看得十分清楚,他逼得我没有圜转的余地,我有心让他活下去,他却像是不愿活——
虽然以他的所行所为来说,他是该死的!”
少女突然激昂的道:“不是他不想活,而是你使得他无法活下去!”
展若尘冷冷的道:“恐怕你的看法失之公允,姑娘。”
将披散的乱发拂向脑后,少女恨声道:“只要你答应放我们走,不以胁迫我们吐露内情
为交换条件,他又怎会一心求死?”
展若尘寒森森的笑了:“姑娘,你以为我是谁?以为你们又是什么人?在这桩事件的始
未里,你们除了挨刀受惩之外,岂有任何要求的权利?对你们,我已是一再宽容,我不杀戮
你们,不报复你们,仅仅只要你们说出一个原因来——意图谋杀我的原因——我想,这不能
算是苛求,连这一点你们都执着不应,且悍然以死战相胁,我展若尘半生斗命,安能忍受此
等狂妄?何况犹是这般可怜而微不足道的狂妄!”
少女目光低垂,呐呐的道:“你也要杀我?”
展若尘道:“那就要看你自己的做法了,姑娘,我的原则是打算超脱你的,但却需要你
给我一个超脱的理由,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少女迟疑的道:“你是说……要我……要我……”
展若尘道:“不错,要你说明图谋于我的因由内情,正如我先前要你那老搭档所说的一
样,他坚不吐实,业已受到了惩治,但愿你放聪明点,把眼光朝远处看,别学他的样子,否
则,我便不得不将你也送上同一条路去!”
心腔紧缩了几下,少女艰涩的道:“我不是不说,展若尘……人未走到绝处,谁愿意轻
言一死?实在是……是有不能说的苦衷,这是你所难以明白的……”
展若尘道:“是以我正想明白一下一当然需要你来解说。”
少女刚想开口,却激灵灵的一哆嗦,她痛苦的道:“天啊……叫我怎么办好?”
展若尘平静的道:“姑娘,是为了自尊,为了骨气,抑或为了对某一个人的承诺?若是
这些,我看大可不必,因为你的行为本身便是一项绝大的错误,是而挽救这项错误才是当务
之急,自尊、骨气,与承诺只是错误的附带,理该化解于悔悟之中;姑娘,生命才是真实
的,尤其为了一桩不值牺牲的事而牺牲,那就未免太冤了……”
少女急促的道:“不,我不是为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