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展著尘道:“你倒真能撑,谢朋友!”
谢宝善双眼泛红,咬牙切齿的道:“不管你怎么说,想冤我顶罪却决办不到,横竖都是
剐,我和你们豁上了!”
展若尘安闲的道:“那么,你是不承认这泄密通逆的指控了?”
谢宝善扭曲着那张千黄面孔,显得愤怒又委屈:“皇天在上,我在‘金家楼’干了近十
年的司帐,对主子始终是尽心尽力,忠诚不二,你无凭无据,只以莫须有三个字便栽我一个
‘泄密通逆’的罪名,假使我不能抗辩,被你诬陷至死,是非也必有个公论,我倒要反问
你,我向谁泄了密,又私通了哪些叛逆?你说出来,指出来。但能摆明了,不用你动手,我
自家便抹脖子给你看!”
展若尘目光炯亮的盯着谢宝善看,这位司帐先生昂头挺胸,双手后背,大有一副理直气
壮,问心无愧的凛然架势,于是,展若尘搓了搓手,模样透出几分犹豫的道:“看情形似乎
不会是你,莫非我们搞错了?”
谢宝善气咻咻的道:“一定是你们搞错了,休说我对楼主一片忠耿,断无二志,而我只
是一个人微职卑的小小司帐,无智无勇,便真有什么人想谋反,也不会找到我头上,我更也
承担不起!”
展若尘不觉颔首道:“说得也有道理,可是,谢朋友,这泄密者若非是你,又会是什么
人呢?”
谢宝善提高了嗓门道:“你问我,我去问谁?这是你们的事,我哪里能够凭空瞎猜?”
又迟疑了一下,展若尘无可奈何的道:“好吧,你的罪证不足,我也不能仅以推论便坐
实你的行为,待我回去向楼主禀报之后再请裁示;不过,谢朋友,眼下未曾逮捕你,并不是
说你的嫌疑已经洗清,在找出那真正的泄密者之前,你仍然被列为审讯的对象,因此你的行
动即将受到限制,在通知你事件完全查明之前,你不准擅离小帐房左近,随时听候传召,否
则,只要有一次找不到你,便以畏罪潜逃论处!”
谢宝善极难察党的透了口气,眼梢唇角的皱招也微微舒展了,他却仍然摆出那种愤愤不
平的冤屈状,悻悻的道:“你放心,我胸怀坦荡,仰不愧天,俯不作地,自问行正立稳,无
牵无涉,我什么好怕的?我会留在住处随时听传,就算你们不找我,我犹要主动找你们还我
清白!”
展若尘道:“这就最好不过;谢朋友,今晚上的事,切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免得再为
你惹上麻烦!”
谢宝善硬梆梆的道:“遭到这种冤枉事,业己够晦气的了,我还会向谁去嘟哝?不必你
说,我自省得!”
拱拱手,展若尘道:“多有打扰了,谢朋友,得罪之处,尚请看在我们职责在身,不容
苟且的份上,曲予包涵。”
哼了哼,谢宝善不领情的道:“犯不着这么‘前踞后恭’,净在嘴皮子上卖弄些浮词,
你们‘刑堂’的这一套我比谁都明白,只是因为你们拿不出真凭实据,又栽不了我,方才施
布几句好听的,但有丁点把柄落在你们手里,恐怕我这身老骨头早就叫你们给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