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大圈椅正面对着这三个不幸者摆置着,金申无痕坐在上面,这位“金家楼”的霸主
脸若严霜,目光阴寒,无形中流露着一股森森的煞气,她尚未曾开口,那种逼人的威慑感已
仿佛压得人抬不起头!
展若尘站在一边,模样显得冷漠又平淡,似乎对这类司空见惯的场合有种无可奈何的厌
倦意味,纵然如此,他站在那里,却更加增强了这间石室的凛烈气氛。
简叔宝和冯正渊都是体魄粗旷的大块头,两个人分左右挺立着,双臂环胸,面无表情,
摆出来的架势,纯系“刽子手”的一贯造型!
三个倒媚的家伙全都低垂着脑袋,粗浊的呼吸着,三颗心宛似小鹿碰撞着他们三个的胸
膛,冷汗淌自他们的背脊,而那三张人脸,看上去也不大透着活人的味道了。
郝成锦和鲁胖子早被分别救醒,可是看到眼前的情景之后,他们宁愿仍在晕迷之中,甚
至希望永远也不要苏醒过来……金申无痕那两道利剪似的冷锐目光,漠然扫过了郝成锦与鲁
胖子的头脸,然后,定注在枯干焦黄得更不成模样的谢宝善面孔上。
于是,谢宝善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嚏,觉得小腹松泄,全身透寒——若非是有这五枚铁环
套扣着,只怕业已萎瘫在地了。
金申无痕开了口,但却是对着一边的展若尘:“你今晚上怎么如此大发慈悲?”
展若尘微微欠着上身道:“楼主是说?”
金申无痕道:“谢宝善上下囫囵得很呀,也没见个伤处,我还以为在你逼出他的实话之
前,真给他揭了层皮下来——”
笑笑,展若尘道:“这一次没有使用老法子,不过效果仍然不差,假如新的技巧难以达
成目的,我就会被迫重施故技了。”
金申无痕道:“这奴才命大,展若尘,我曾交待你权宜处置,我还以为你早将他生折
了!”
展若尘道:“既已不负所嘱,得到了想得的,楼主,我认为血糊淋漓就不大有意义
了。”
望了望浑身血污斑斑,狼狈不堪的郝成锦与鲁胖子,金申无痕道:“其余两个,似乎未
能具有谢宝善的运气。”
展若尘道:“因为他们先向我动粗,楼主。”
“嗯”了一声,金申无痕这才转向谢宝善问话——语气却平静得出奇:“谢宝善,你知
罪吗?”
抖了抖,谢宝善的喉管里打着呼噜:“小的该死……老夫人……小的该死……”
金申无痕缓缓的道:“你愿意主动的告诉我一些什么?还是要我逼你回答?”
谢室善颤着嗓子道:“但凡老夫人有所垂询……小的……小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
尽……”
点点头,金申无痕道:“很好,先说说你是几时参加他们这个谋叛集团的?”
谢宝善面如死灰,嘴角泛紫:“回禀老……老夫人……小的……小的是在八个多月以
前……受了……鲁胖子的诱骗……才答应为他干一些事……像……像传报‘大金楼’内的日
常情形,内院对外的交往关系,还有一般的银钱收支状况等类……后来,后来鲁胖子更叫小
的把所有看到及听到的事,只要是稍异寻常者,便一并向他密报……他告诉小的,有人要知
道这些事,并且许下小的,不用大久就会有好日子过了,那种日子要比目下的光景强上十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