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加上迷乱,玄小香-时竟不知该要怎么处置才好,他方在犹豫,这一排平房的六个
单间里,人影连闪,每个房间都跃出两个人来--包括他自己的居处!
注视之下,玄小香更是茫然了,从各房内现身而出的十二个人,其中有两个他是熟识的,
亦皆为“金家楼”的伴当,那五短身材的一个,是“星字级”六把头“地溜子”魏铨;麻面
厚唇的一个.关系就更亲近了,乃是他“月”字级同级的五把头“过山吼”常少荫,论起来,
都是老兄弟,老伙汁。
可是,这些老兄弟,老伙计.却怎的会在此时出现于此地?
又显然是在行凶施暴,更搀合了一干看上去分明不是圈子里的外路人物。
据玄小香所知,常少荫与魏锉乃是派在他处的,并未闻得有轮调回来的消息啊……
这到底是搞的什么把戏呢?
玄小香在想,即使他们是受命拿人,也不该抢了刑堂的生意呀,况且哪有这种行动方式
的?
同时,他也委实猜不透东门武等人会犯了什么罪嫌?
难道出了什么纰漏?
惊疑加上愤怒,迷惑搀台着震悸,连串的怔忡与叠累的惶悚,像乱潮一般搅混着他的思
路,他急切的想找出一个答案--
两名原先埋伏在花架之下的灰衣人匆匆迎上了自房中出来的这十二位,“过山吼”常少
荫目光回转,嗓音既冷又重:“外头没有动静么?”
灰衣人中的一个肩扛沾血的马刀,咧开一张大嘴:“我哥儿俩刚砍掉一个从房里逃出来
的猪猡,其他毫无情况…… ”
一个全身黑袍,面孔却白得特异的年轻书生型人物尖锐的开了口:“麻皮,都解决了
么?”
常少荫被那人口喊“麻皮”,却了无点怒意,反面陪着笑脸道:“全摆平了,梁祥、鲍
伯彦、东门武、两个管事,只是脱掉那只骚猴子玄小香!”
黑袍书生哼了哼,带着愠意道:
“你得到的消息,不是说这里的人晚上都在吗?怎的却又少了一个玄小香?”
常少荫有些尴尬的道:“消息没有错,秀才,那‘黄竿’梁样、‘回手刀’鲍伯彦、
‘双锤滚雷’东门武,及另两个管事不全在着么?我想玄小香一定是临时有事,自个溜了腿,
否则我们不会扑空……”
被称为“秀才”的黑袍书生冷硬的道:
“对我解释这些没有用,如果玄小香漏了网,麻皮,你得希望上头接受你的申辩才好!”
常少荫的脸色极其难看,即使在如此晦暗的光度下,也可隐约看出他一颗颗的麻点在泛
白,干笑一声,他窘迫的道:“我说秀才,人算不如天算,要求个十全十美可并不那样容易,
我们计划周全,顾虑周详是不错,但突起的变化却是防不胜防的,腿长在人家身上,姓玄的
要走,在未曾举事之前,谁又拦得住他?”
黑袍书生一挥袍袖,不耐的道:“现在不用谈论这些了,麻皮,可想到玄小香会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