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慎独道:“你不懂,二姑娘.”
金淑仪萧煞的道:“我幸而不懂,否则我也就和禽兽无异了!”
表情微变,单慎独阴森的道:“二姑娘,你遣词用语,最好多加斟酌,不要忘记你是在
和谁说话,对于贤伉俪而言,我已经用上十分的忍耐了。”
金淑仪冷笑道:“你这样说是指望什么呢?吓我吗?唬我吗?还是要我自加警惕?大可不必
了,单慎独,你早就施用了比这些恫吓更具体的手段!”
单慎独道:“金家与申家两族人,向来一个比一个难缠,可是我必须试上一试,二姑娘,
而且我有自信,你们金家的气焰,在今晚就将烟消云散了{”
金淑仪生硬的道:“得到了那个时辰才能分晓,单慎独,你说早了!”
镶滚着金丝边的衣袖轻轻一拂,金申无痕冷漠又寒凛的道:“单老二,你约了我出来,
莫非只是要和我谈谈你所受的‘委屈’,以及用唇舌争论你这次作为的是与非?”
单慎独扬起脸来道:“这是原因之一,大嫂,另外还有一个陈报,一个忠告!”
金申无痕目光飘移于周遭晃闪的焰苗上,她的语声也在荡漾:“很好,我在听着。”
顿了顿,她收回视线,直望着对方:“而且在你说完了之后,我还会向你补充一点你所
遗忘了的——或是你不肯明说的。”
单慎独深刻的笑了笑,两眼中芒彩隐现,透着泛赤的光华,突挺的鼻粱倨傲的扯紧了两
颊,以至他的薄唇便益发削厉得不泛丝毫活络意味了,声音吐自他的唇缝,冷冽得像一颗一
颗的冰珠子:“首先,大嫂,我要向你声明,这陈报乃是一桩十分遗憾的事,其中内容,将
不会使你或我感到丝毫惰快,更进一步说.我要表达的不仅是一段经过,也是抒发我心中的
悲悼……”
业已明白对方所要讲的是什么,但金申无痕没有说话,只是那样深沉得泛着森酷意味的
凝视着单慎独!
站在金申无痕左右的人,也大多猜测到单慎独所谓“陈报”的内涵为何,他们都知道,
即将从单慎独口中吐露的音腔,将不止是单纯的语句的组合与贯连,更是血腥的串接,悲惨
的反映,一抹抹邪恶的死亡阴影,必会在他的诉说中形成无可化解的层叠翳雾,罩着人心,
也扯绞着人们的肝肠………
轻咳一声,单慎独的举止尔雅又雍容,他以一种从容不迫的语气道:“我们里应外合,
大举进袭‘金家楼’的行动,由于保密关系,我们在很早以前即已取了一个代号,称这个移
动为‘震天计划’。本来,计划的推动还要延迟一段时间,但不幸大嫂你却已发现端倪,更
步步紧逼,循线追索,时机业已迫急之下,我们的人又有几个落在你的手里,为了不至影响
全盘大局,使功败垂成,我们被逼只有提早起事,决定在今天晚上实施‘震天计划’。我不
得不承认,行动的提早,使我们遭至不少的困难及挫折,心理上的负担尤为沉重,但幸赖内
外弟兄齐力齐志,个个用命,终于在连串的血战之后,铸就了眼前的形势——这个形势,或
者这个成果,其美妙丰硕已在我们原先的希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