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因为凭你这般身手,成之艰难,眼下便得毁于一旦,委实是桩憾事!”
笑了笑,展若尘道:“这桩憾事不一定能够形成,尤奴奴,我的刀很快,特别是在危难
降临的时节,它会更快,而且,它将有许多奇异的变幻来拯救它的主人,某些情况之下,会
连我自己也有这种感觉--它已不止是一把刀而已了!”
浓眉掀动,尤奴奴的声音已经带了火气:“我不会忘记你方才伤了我的师弟,姓展的,
你切莫以为我师弟的血肉价格太贱,不用多久你即将明白,你施之于他的,必须付出多大的
补偿!”
展若尘镇静如故的道:“设若我在乎‘补偿’,尤奴奴,我的刀刃便不会挥斩,我做了,
岂有所惧?”
尤奴奴大声道:“你是有种,姓展的,但愿你这个种要一直维续才好!”
展若尘简洁的道:“我们都会看到的。”
于是,尤奴奴一挥手,叫道:“巴锐,接着来的这出戏,该你上台唱了,可给我好生卖
力,别他娘又砸啦!”
“流星”巴锐呆着一张脸,沉实有力的走上前来,他在隔着展若尘五尺的地方站定,双
目平视,脸上的肌肉纹路不见半点扯动-一人在那里,活脱半截铁塔。
展若尘却正好与对方采取的举上相反,他不疾不徐的左右移动着。青布长衫微微飘拂,
人不像在走,侧似随着空气在浮行。
尤奴奴的表情也很凝重,她注视着双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亦留神着双方眉宇之间的某
一种心理反应,她自己晓得,巴锐上场,形势未必见得就会比句未全来得乐观。
慢慢的,巴锐踏出了-步--十分平稳,也十分着力的一步。
刀芒恍若突然崩炸了一个琉璃球,就这样闪耀着冷冷的、透明的、璀璨的青莹及寒绿,
星星点点又条条线线的飞激卷扬!
巴锐那一步堪堪踏出,人已倏忽失去踪影,一蓬青焰也似的刀光笼罩于他先前站立的位
置,而他早巳侧出七尺,手腕翻振,两朵蓝汪汪的莲花形光弧,猝映于展若尘方才所立之处
--展若尘却已到了巴锐的背后。
但见巴锐吸腹凹胸,只这一个小小的动作。整个人已凌空倒翻,在翻滚的过程里,蓝汪
汪的莲影便炫泛着阴酷的暗蓝,漫天交织,呼啸泻落。
“霜月刀”吐射着摇曳的焰尾,又似扭曲的蛇电纵横,芒矢飞穿,流虹闪掣,如此准确
又如此快速的投击着莲影,而金铁交响之声仿佛骤雨叩瓦,密集成串……好似后羿的神箭射
日,陡然间莲光敛灭,双方却又在一转之下再度擦身而过。
刀刃颤翻中,七十七刀连为一刀,巴锐的一对“双巧莲”也在瞬息间做了七十七次的挥
舞,看去只是一闪--火花进溅,铿锵之声宛如金钟急鸣!
一刹时,巴锐全身的肌肉坟凸而起,累栗般颤动着,就像无数只小老鼠在皮下窜走,他
蓦地吐气开声,双莲的莲瓣“铮”声合并为两朵尖蕾,而莲瓣合拢的同时,人已腾空丈许!
展若尘垂首合目,半步不移,宛似在这一刹间,他忘却了眼下生死一发的危机,而进入
某一种老僧入定般的禅境了。
巴锐凌空的身形猝往下标,“双巧莲”随着他的动作挺前飞刺,莲尖划过空气,带起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