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潘得寿沉吟着道:“你那边可曾发现什么不寻常的迹象?”
赵琦道:“两眼望出去是一片黑,任什么光景也都隐没在那一片浓墨似的黝黑里了,不
要的征候倒是不曾看见,只是照时间上算,仿佛不大对劲!”
潘得寿道:“也罢,赵琦.就麻烦你走上一趟。过去向楼主请示看,她若有什么交待,
我们也好依她的吩咐重新布置再做定夺。”
长身而起,赵琦道:“三当家,我这就去,老实说,我可真是憋不住了。”
等赵琦离开之后,骆大宏不禁忧形于色的道:“三当家,事情恐怕出了岔子,这种惶惶
不安的感觉.像是有着传染性,我看不但是我,似乎大伙都有着相似的感应!”
潘得寿清癯的面孔是一片阴森森的冷漠,他沉缓的道:“大宏,我业已告诉过你,今晚
上的行动,压根就不是一桩令人心旷神怡的事,杀戈之内涵便充满了残酷及怖烈,当然没有
人会感到清泰和顺,你身为首脑之属,切记要安定自若,如是我们领导者都表露了疑惧犹豫
之态,又怎样来要求我们的手下镇定应变,面对强敌?”
骆大宏不由汗颜的道:“三当家教训得是,其实我并非怯虑,主要是觉得情况有异.不
能不把我内心的忧疑向三当家桌报,我个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正如三当家所言……生死
之间,求的乃是个全忠全义而已,为了老夫人,为了‘金家楼’,骆某人一命何足道战!”
微微颔首,潘得寿道:“你有这样的想法,就不枉‘金家楼’栽培你一场了,大宏,别
的休提,且等着为楼主效命,替‘金家楼’尽忠吧!”
骆大宏凛然道:“三当家释念,骆某人哲此一命报效老夫人.报效‘金家楼’!”
低喟一声,潘得寿道:“话已说到这里了,大宏,你可愿听我几句臆测之言?”
骆大宏谨慎的道:“顿候三当家教诲。”
潘得寿沉重的道:“今晚上的情况是不大对,先从实力上说,我们就比不上人家,再自
敌情而言,我们又十分隔阂,我们所凭借的,只是一条心,满腔血而已,我坐在这里,你以
为我只是调气养神,静待敌逆自投罗网?那就错了,大宏,我是在做全盘的检讨,详细的规
算,而越思量就越觉得形势不妙,情态艰危;事到如今,我们的前锋消息不明,业已过了应
该发生变异的辰光,这就透着凶险,透着不妥,但是,我们却不可自乱脚步,予敌逆以可乘
之机。
你要记住,便是钢刀架颈,血流五步,我们身为‘金家楼’的首要之属,也得挺直脊梁,
保持住那一口不屈不畏之气!”
神情肃穆又庄严,骆大宏道:
“三当家说得是,我自当谨记不忘!”
潘得寿又道:
“且等着吧,是好是歹,不用多久亦将见分晓了,你要明白,我们乃是为了什么而来,
即使情况再坏,也就是整个‘金家楼’的幻灭而已……并不比我们业已遭遇到的事实更差,
是么?”
涩涩的一笑,骆大宏道:
“所差的只有一点,三当家--此番之前,我们尚有重整基业的希望,这次若是失败,
大概就再没有恢复旧日风光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