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虎臂熊腰的紫衣大汉,闪动着他们手中雪亮的挂刀,想打算往前扑,却又个个在
犹豫,他们旋着圈子,心里是颇存顾忌,但是,看得出都有些跃跃欲试的味道!
赞云沉重的呼吸着,大量的鲜血由左肩伤口里朝外涌冒,后背上那两道口子痛是痛,他
知道无甚关系,就怕左肩的这一记,人像这样流血法,即便铁打的金刚,也抗不了多久……
忽然,一个紫衣汉子大声吼喝:“‘金家楼’的游魂,你他娘还不认命?”
费云双目垂注,月牙铲仍拄在身前,连眼皮子也不撩一下。
悄悄的,另一名紫衣大汉从费云背后掩上,这家伙鬼得很,他不用扬劈……怕刀锋破空
会带起声响,他使的乃是进刺的招式,狠狠一下扎向费云的腰间!
刀芒倏闪,恁般狠锐的刺去,费云却恍同未觉。
在右侧方一株松树的后面,便在此时猝然映起一抹冷电,冷电在刹那间凝划出一道微微
的弧痕,挺刀前刺的紫衣大汉立刻闷嗥半声,仰脸倒摔--他挺刺的朴刀,只隔着费云后腰
丈许的距离。
晃动的光景里,这位倒地的仁兄喉间漾闪着淡淡的寒辉,嗯,一把角柄宽刀,竟那么准
的穿透了他的喉咙。
一阵骚动刚刚在这群包围者之中响起,费云的月牙铲已暴出如风,弧钩的新月陡然的旋
飞起舞,八九名紫衣大汉已经尖号着仆地翻滚,连家伙也上下摔抛,劈哩砰隆乱成一片!
于是,一条瘦小的身影自右侧方的那棵松树后弹起,一弹又翻,两名紫衣人物尚未及招
架.脑袋皆已失却了半片,剩下的一个嘶叫着转身待逃,那条影子沾地蹦起,“呱”的一记,
将那才跑出几步的仁兄后脑勺削向了半空!
费云沙哑的一笑,道:“玄小香,这阵子你在哪里,我还以为你早蹦上南天门去了。”
不错,这突来的帮手,正是失踪了多日,“金家楼”,“月”字级的三把头“蹦猴”玄
小香!
这些日不见,玄小香显得憔悴多了,也苍者多了,不但益发尖嘴削腮的像只猴子,更像
一只受尽了折磨的老猴子;他抢上两步,冲着费云“扑通”跪下,形色异常激动:“大司律,
大司律,我该死,我对不起你老,对不起‘金家楼’,更对不起老夫人,我还以为我们就这
么完了,永远也不能再为‘金家楼’尽这份心了……”
费云吃力的一把架起了,玄小香,咧着嘴,嘴角却不住的在抽搐:“并没有听说你参加
敌逆的消息……玄小香,你不曾造‘金家楼’的反吧?”
双日涌现着泪光,玄小香声音哽咽:“我死也不会和那些无心无肝的、天打雷劈的畜牲
搞在一起……大司律,我仍是以前的我,是‘金家楼’忠贞不二的弟兄……”
安慰的点着头,费云道:“这就好,玄小香,这就好;此时此地,我们先别说这些,且
打点精神,把眼下的事料理清楚再讲……”
玄小香忽然低呼道:“我的天,大司律,你这一身衣服,全叫血给浸透了!”
咬咬牙,费云道:“在我右边腰板带里有几包金创药,你先拿出来替我敷上左肩头,不
要紧,伤得不怎么重,就是血流多了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