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慎独双刃并出,来势如电,一边大吼:“快躲!”
两个字吐自单慎独的口中,宛若两记焦雷,而更快在他这两个字所组合的音韵之前,金
芒骤映,仿佛旭日的初晕破黑展现,那道寒人心胆的金弧,便罩向了贾长川的脑袋!
秋水一泓,闪凝在贾长川的长剑尖端,他竟不顾那要命的“下弦死”,连人带剑,以恁
般快不可言的直刺金中无痕!
“阎王令”有如齐排的栅影,在真幻互映的芒彩中狂飙压来,削锐的刃面割裂着空气,
像要把金申无痕切个粉碎。
动作快得似是她早已将现在的反应在过去中完成--
金申无痕的身形在她猝然的摇晃下幻做了八个影子,八个影子同时出现,却在八个迥异
的方位上!贾长川蓦的失去了他认定的目标,在刹那的惊恐下,他的长剑抖起团团灿亮并且
密集的剑花,剑花与剑花浮沉连衡,形同光华,仓皇迎拒临头的“下弦死”。
单慎独力贯双臂,“阎王令”纵横飞舞,猛罩敌人真幻莫辨的八条身影。
于是,八条相同的影子突如轻烟似的消失,金申无痕更似轻烟般穿出“阎王令”叠连的
刃口空间,右臂恢伸,单慎独怪叫着一个踉跄退出几步--
五寸长的“黑龙簪”,洒起一溜赤亮的鲜血!
金铁交击的音响随着扬起,贾长川正扑地滚出,左颊齐耳至颔,翻开一条可怕的伤口,
那红蠕蠕的一道血槽,便把贾长川整张面孔的神韵及均衡性破坏无余了。
不过,贾长川却保住了性命,在金申无痕的‘下弦死”之下保住了性命。
接回了两片弦刃,金申无痕冷森森的注视着肩头血流如注的单慎独,腔调生硬的道:
“‘八魔摄心’,单老二,你怎么忘了我的这一招?”
挫着牙,喘着气,单慎独怨毒至极的道:“你不须得意,老寡妇,你得意得太早了,我
会把你埋在这里,就是今天晚上,我发誓,老寡妇,你的运道便至此为止!”
金申无痕鄙夷的道:“就凭你这点道行吗?单老二,如果你的能耐便是眼前这几下子,
那么,你还是为自己作准备吧!”
骇然望着手上缺痕斑觅的长剑,贾长川花白的发上也沾染着点点的红,他似乎已忘了面
颊上的伤痛,不知是惊抑是怒的颤着声叫:“金申无痕,我与你拼了,我与你誓不并存……
我可以不沾这次行动的丝毫利益,可以舍弃我原有的基业、名声,甚至我自己的老命也不足
惜,我只要你,要你死,要你死得难获全尸,要你下十八层地狱……”
金申无痕目光清澈而冰寒,她的语声也这般的不泛一点烟火气味:“如果你做不到说的
这些,贾长川,你便必将失去一切--你今晚上来,打你一出现的时间开始,就已铸下彼此
不能并存的后果了,如今,我们只等着是谁要下十八层地狱!”
就像是回应着金申无痕的这句话,一声惨怖的嗥号令人毛发悼然的突起,一个彪形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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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龙会”的“六大顺子”之一,四仰八叉的倒跌于地,额头中间,好深的并排插着三
支没羽钢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