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瑶仙的身形一动,狄清已阴冷的笑了起来,在他这种不带笑意的笑声里“鬼狐”黎在先打模拦截,两只“转轮刀”活脱两盘旋磨,凌厉无比的硬将管瑶仙去路堵住!
银钩挑刺点戮,管瑶仙竭力招架,却在照面之间就落了下风,她瞑目切齿,仍然悍不畏死的向前冲扑,一面嘶声叫骂:“黎在先,你是个最不知羞的狗奴才……”
刀轮霍霍飞闪,黎在先步步紧逼,僵着一张猴脸,神情怨毒:“好样的碰不过,便拣个稀松货色捏上一捏,管丫头,我面盘这一记,说不准就能在你脸上找回来!”
管瑶仙左支右继,惊险连连,她却真个豁了出去,钩闪钩舞,全是拼命的架势,腾挪在寒光流灿中,她毫不认输:“你是在做梦,黎在先……”
于是,一声虎吼起处,管亮德到底鼓起余勇,奋身来援;他手握一条栗木包镶钢头的三节棍,“哗啦啦”暴响声里,直取黎在先!
“无影四狐”没有一人拦阻管亮德的攻击,亦没有人加入黎在先对抗管家兄妹,姓黎的怪笑有如果位,刀轮扩展仿佛光河骤涨,一下子就把管亮德涵括进去,他以一敌二,竟仍显得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管亮德的三节棍溜体挥飞,前拒后截,上盘下绕,但见刀轮掣闪如电,着着紧迫、式式占先,任他棍似泼风,愣是难扭颓势,他急得满头汗水,振吭大叫:“吕刚,胡英……你们快上来帮一把,别孙子一样缩在那里,这不是看热闹的时候啊……”
早已混身透凉的众家嫖师,如何看不出眼前的危机、又如何不知道他们头儿急须帮上一把?然则心中明白是一回事,有意为力又是一回事,能不能动、敢不敢动却乃另一个说法了,自古以来,就是从容就义难,这住上一跳,生死攸关,岂是玩笑得的?
棍花旋舞间,管亮德愤怒的吼喝:“你们倒是快上啊,他娘的,都变成一群傻鸟啦?”
吕刚咬一咬牙,抖起嗓门回应:“来……来啦,总缥头,这就来啦!”
管亮德窜过刀轮间那危可一发的空隙,叫得更是凄厉:“要动手脚,甭他娘净在嘴皮上使劲,人呢?你们人在哪一块?”
吕刚猛一声呛喝:“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兄弟们,挺上去!”
这里几位大镖师才待硬起头皮豁上一遭,狄清已大马金刀的往前跨站两步,半侧身,一对耀眼生辉的短柄烂银枪霍然并握右手,斜指向天的枪尖微颤之下,双枪倏分两掌,好一招漂亮的大鹏展翅!
大鹏展翅只是一记寻常的招法,问题却在施招之人绝对不比寻常,狄清一亮相,声威确是不凡,再加上“翼狐”上官鹰、“邪狐”左幻森朝左右对抄以为呼应,阵仗一摆,业已将众家镖师那甫冒出头的三寸士气压制下去,空落得满心冰寒!
管家兄妹由眼角瞥及一干手下的此等反应,兔不了一肚子里窝囊,神情更有掩不住的羞恼,兄妹两个却不再催骂斥责,管自拼力应敌——他们明白,生死之事,是勉强不来的,人家不敢不愿担难舍命,你又如何逼他舍得?某些人看来,所谓仁义英风,只不过是个名目罢了。
现在,君不悔已经与顾乞、沙家昆仲较斗了二十余招,确实说来,他们两拨四人间的拼杀,只是一种缠战,双方都极为小心,小心到稍沾即走、始触立变的程度,他们都在寻找对方的弱点,对方的破绽,出手攻拒大多是试探性质,尚未往豁死了结的绝处于,制人而制于人么,谁也想不用赔上什么,便光光彩彩的胜这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