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轮法王怒声道:
“阿布拉,你就和弟兄看看他‘离魂刀’到底有何高明之处,凭什么敢仗着师父的威风在这里唬人……”
阿布拉并不知金轮法王对“离魂刀”只有一知半解,难窥其堂奥,心底里还真有点顾忌,他知道阿布拉功力算是很特殊的一个,由他先试探一下离魂刀法的凌厉攻法,自己也许借经验能看出破解方法。
阿布拉一抡大铁铲道:
“是,师父。”
阿布拉将大铁铲抖得直晃,道:
“屠老前辈,请赐招。”
屠一刀冷冷地道:
“你可要注意了,我这刀法是你们达拉宫的镇宫之宝,其威力连我也不知道有多大,到时候我收不住手,别怪我没事先说明一一”
阿布拉恭声道:
“我会小心——”
他的确是很小心,因为离魂刀法在“达拉宫”里只有绘影绘神的传说,虽是达拉宫镇宫之宝,毕竟见过的人不多,哭僧是达拉宫主持,一生都在哭笑中度过,他将这门刀法不传弟子而传外人,在诸弟子中无人能想通其中道理,殊不知这套刀法并非普通之人能练,一定要在刀法有得天独厚的根基才能练这套刀法,屠一刀是玩刀的大行家,在达拉宫和哭僧细论天下刀法之时,其精辟的看法,和对刀的熟知,使哭僧动了爱才之心,虽说屠一刀在江湖中被列为十恶之一,但哭僧依然传他这套刀法,唯一条件是这套刀法决不可轻易使用,除非生死关头、唇亡齿寒的情形下才能用这套刀法,更重要的是达拉宫弟子曾在列祖列宗的神前赌过咒、发过誓,永不踏进中原武林,哭僧授命屠一刀,将来如果有不肖弟子进军中土之时,只要遇上,即可使用这套刀法格杀勿论。
阿布拉真得很小心,他将全身功力贯注在大铁铲上,暗暗—震,大铁铲上传来当当一阵轻响,只见阿布拉向前踏出半步,那柄大铁铲有若泰山之石,自空中当头盖下,这一招集阿布拉全身之力,其力无穷,当头罩下,能避的人并不太多,在想像中,屠一刀一定是左避或右闪,因对方的力道超过一般人能抵御的能力,连金轮法王都暗中赞了一声,如果以他来说,使用大铁铲这类重武器,他也会用同样的招式来压迫屠一刀走避。
哪知屠一刀大喝一声道:
“好,果然是达拉宫弟子——”
他不但不闪避,反而大步往前一踏,那柄刀在空中颤了七颤,如空中飞掠的蜜蜂翅膀般,震动得如海里的层浪,密密麻麻的向前推去,迎着压落的巨铲——
当——
一阵金铲交击之声,只见那大铁铲的铲头如被削西瓜一样,断裂了七八截,而屠一刀的那柄冷刃却无法歇止,依然原式不变的向阿布拉劈去。
这真是凌厉而惨烈的一刀,那挥洒的气势能令人丧魂落魄、胆颤心寒,阿布拉如陷在无底的深渊,彷佛面对着令人骇惧的死神般,愣在那里,连闪都闪不掉。
他那几个师弟已熬不住这种情景的持续,在厉吼中、在愤骇下,四道人影奋不顾身的向屠一刀扑去,他们忘了“离魂刀”的怖厉,四道铲影同时挥落。
屠一刀吼道:
“闪呀!”
他实在不想伤这些人,可是“离魂刀”刀法太霸道了,霸道得连他都无法驭使,只见那柄刀如长眼睛一样,猛地向后一撤,光影在闪烁中,突然静止下来,四颗血淋淋的头颅随著曳落的刀影而滚向地上。
庞大的身影随着喷洒的鲜血而倒栽在地上。
一刀毙了四名达拉宫的高手,这是匪所思夷的事情。
阿布拉如失神的白痴一样,双腿软软的东倒西歪,他被这一幕情景给吓呆了,几乎怀疑自己在噩梦之中。
良久——
金轮法王方自失神中醒了过来,道:
“好快的刀……”
屠一刀背脊也渗出了汗珠,道:
“现在我给你两条路,一是立刻滚回达拉宫,二是你能受得了‘离魂刀’的霸气,你只要有自信能躲过我的刀法,往后中土将无人拦阻着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