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了一下,金慕样忙道:“是,是,但……呃,兄台,有淡水么?”
呆了呆,屈无忌马上道:“我这就去烧来。”
金慕样定定神,又道:“多烧几大壶,你这位兄台的伤势在下也一并看了吧。”
挥挥手,屈无忌立刻出门转到屋后烧水去了,于是,金慕祥启开檀木药箱,又勤练的将仇忍全身衣衫脱下,开始再一次的细心检检……
只不过顿饭时分,屈无忌提着一大铜壶滚走进来,他将滚水倾入取自榻下的一面容盆中,金慕样早已从药箱中拿出净布白钢及各式药物,为仇忍彻底清流效抹起来。
仇忍默默忍受着滚水浇拔伤口的痛楚与药物救抹时的刺激,他若无其事,平静如常,只有从他嘴角的偶而抽搐中,才能以体会他如今是在承荷一桩并不舒适的感觉……
屈无忌谨慎的监视着金慕祥的动作,而由对方利落的手法与充满自信的神色上,他业已晴里放心了,他知道,仇忍的伤势虽说不轻,但至少是要不了命啦。
屋子里静寂了一会——除了金慕祥工作时所带起的细慢声响之外——屈无忌低咳一声,启口笑道:“痛么?”
仇忍抿抿唇,道:“自是不如平时来得舒服。”
笑了笑,他又道:“但忍得住。”
挥着一双大手,屈无忌于涩的道:“老弟,全是我累了你……”
微一皱眉,仇忍道:“三天来,你这句话已讲了一千遍了,老哥,我不是早已说过么,这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
叹了口气,屈无忌道:“可是,若不是为了我,你也绝不会闹到眼前的——狼狈凄凉!”
滚水又渗入伤口,仇忍咬了咬牙,强笑道:“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呢?我既帮了你,便不在乎这种后果,老实说,我也早就预测到像这样的后果了,这没有什么,江湖上,总该还有人维护一点道义,是么?纵然这代价太大……”
低沉的,屈无忌道:“老弟,你的恩德厚赐,我这一辈子是报答不完了……”
“啧”了一声,仇忌道:“我可不是为了这个才帮你,老哥!”
顿了顿,他又道:“如今,老哥,不是你我相在自怨或愧疚的时候,这些对事实毫无补益,我们眼前应该首先考虑到的,是如何与他们结滑这笔帐,如何复仇雪恨!”
屈无急忙道:“但我认为第一步应该设法找到你的妻子……”
苦笑一声,仇忍道:“我不否认,这也是我现在最为迫切的希望,可是……老实说,我不敢想象地如今到底是生是死……”
屈无忌急道:“不要胡思乱想,老弟,弟妹一定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