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乙眼睛一瞥,注视了这年轻人一眼,心里却是暗暗嘀咕:
“照此说来,此石鸣峰年轻人,跟当年‘魔神’戈青,扯不上丝毫关系!”
突然又想到一件事上:
“昔年‘魔神’戈青,毁体断肢于南北武林四大高手,其中一个就是‘七海盟’掌门人‘翠竹临后风’希平,他此番前去……”
“杯中神游”侯乙大口酒喝下,又移到一个话题上,含笑道。
“石兄弟,你跟‘七海盟’的那个穷酸老冬烘后希平,何时搭上忘年之交的?”
石鸣峰淡然一笑,道:
“去年春天,恩师向公瑜七秩寿诞,寿宴中认识后前辈……后前辈殷殷相邀,去湘东幕阜山‘铁旗山庄’一聚,此番晚辈踪游江南,顺途去拜访他老人家。”
这几句话听进“杯中神游”侯乙耳里,有条有理……
那是“鸡蛋里挑不出一根鱼刺来”……
连声“嗯!嗯!”,仰颈一口,干了杯底……执起酒壶斟下满杯,“啊哈”一笑,道:
“石兄弟,江南景色,比北地如何?”
石鸣峰含笑道:
“山明水秀,鸟语花香……落入晚辈眼中,不啻人间天上!”
侯乙连连点头,道:
“有理、有理……这几句话听进咱醉老头儿耳里,十分有理……石兄弟,‘人间天上’若是笼上一片腥风血雨,那才煞风景啦!”
石鸣峰没有把话接下,端起杯于,一口酒送进嘴里,微微一笑。
候乙醉眼眯眯,朝石鸣峰脸上打了一转,哈哈笑道:
“不错,湘君年岁倒跟你差不多……”
石鸣峰微微一愕、道:
“侯前辈,‘湘君’是谁?”
“杯中神游”侯乙,谈话不忘记喝酒,一口酒送进嘴,嘴里“啧啧”几声,才道:
“穷酸老冬烘,一脉单传,膝下有个宝贝女儿……嗯,看来年纪倒跟你相差不远……”
石鸣峰已听出是怎么回事……脸上一红,就没有接口说下去。
侯乙又道:
“湘君虽然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妮子,一身武学却尽得她父亲老冬烘所传!”
石鸣峰听到这些话,并不引起他更大的兴趣……剑眉微蹩,又进入他的沉思中。
湘东幕阜山,主峰摩云矗立,山麓一带,迤逦而上,筑起一片精舍华厦……这里就是享誉江南武林的“七海盟”总坛。
远在十里之外,已有“七海盟”中弟子,以“响铃箭”投书相递。
两人来到庄院大门前,不须要庄丁进里通报,已听得一缕朗爽的大笑声……
人影闪处,出来一位锦袍书生,笑着道:
“晨起喜鹊绕梁,果然有嘉宾来到……醉兄和石少侠连袂同来,倒使老夫十分意外……”
“杯中神游”侯乙,醉眼一瞪,道:
“老冬烘,咱醉老头儿看你愈来愈年轻啦!”
石鸣峰上前一礼,道:
“鸣峰见过后前辈……”
后希平直唤石鸣峰名字,道:
“鸣峰,你如何会跟醉伯怕结伴同行,前来‘铁旗山庄’?”